不需要七八九十人,兩人也能獨歡到天明,日子本就平平淡淡,何來天天激情四射。
獨眼龍作為紅星會的一把手,但他並沒有宜城上流社會的那些公子哥們夜夜笙歌的活力,一直以來,他認為自己就是一個運氣與膽識比普通人稍好稍高一點的正常人,他從不忘戶籍上的他為農民。
誰也不知道獨眼龍在若幹年前是如何做大了紅星會,天時地利人和?樣樣不能少吧,獨眼龍不是英雄,甚至帶有一點農民特有的局限性,但又含一種敢打敢拚的硬漢氣質,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當時的當局者才會扶持獨眼龍上位!
一個人不存在爭權之心,永遠是爭權人的最愛。
酒杯很小很小,但是一直喝道淩晨三點多還是把白酒喝光了三瓶,一瓶四百毫升,獨眼龍喜歡白酒的香與烈,他喝紅酒會吐。
拿起一根細牙簽剔著牙齒中的肉類殘留,剛才的雞肉很肥嫩,獨眼龍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
“大信,大哥我就是一粗人,隻管一日三餐不愁就滿足,你說大哥是不是一庸人?”酒足飯飽後滿足的眯著眼,看著別墅上方因窗外微風而微微晃動的灰黃燈泡,獨眼龍覺得這種氛圍有著自己年幼時的感覺,那時,就是在這種灰黃燈泡下,自己與父母吃著桌上沒有什麼油水的青菜。
趙大信打了一個酒嗝,他沒有獨眼龍的懷舊,甚至於他一直以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大哥從來不開廳內的四盞華麗吊燈,但這一切不妨礙他對自己獨眼龍的尊敬與...畏懼。而不畏懼獨眼龍的其他當年一起打拚的兄弟,要麼被邊緣化,要麼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大哥怎麼會是一個粗人!更不會是一個庸人!”趙大信這話出於真心,沒有粗人能細膩的組建紅星會整套的良性發展係統,沒有庸人能駕馭紅星會上千號兄弟而不亂。
眯著眼的獨眼龍似乎對於趙大信的話很滿意,或許僅是他眯著眼都會露出享受的表情,既不駁斥也不點頭,他知道如果這話出在別人口中是阿諛奉承,但是在趙大信口中便是自己二弟心中所想。
獨眼龍的笑容沒有任何閃光的地方,即使黑道打拚多年的他,依舊沒有讓人生畏的笑容,也沒有獨特人格的魅力,僅僅是路人甲乙丙的平淡笑容,不出彩,卻是讓人舒服。
“大信,把收集到的那個年輕人的資料拿給我看看。”搖晃的燈泡終是會緩緩停穩,獨眼龍把牙剔得差不多,將牙簽放在桌麵上。
“是。”趙大信應了聲,隨即從座位邊上印著某家超市名稱的購物袋中拿出一張相片與兩張A4紙,相片赫然是白襯衫黑領帶灰西褲的千陌拿著話筒在台上的模樣。
千陌,二十左右,港城人,就讀於港城大學,一草堂創辦者...
資料灑灑揚揚兩頁紙,基本信息很清楚,但是重點卻是少之又少,讓獨眼龍僅剩的一眼眉角皺褶,都是介紹這年輕人在公眾麵前的事跡,但是暗處某些勾當隻字未提?
“沒了?”獨眼龍對這份資料不甚滿意,給了近十天的時間就調查出了這麼一份垃圾!
“大哥,我讓兄弟去過港城收集信息,但是視乎有人要正麵宣傳這年輕人,其他較隱私的資料沒能找到。”趙大信沒有常人的懼怕獨眼龍,因為他是自己的大哥。
“意思就是有大人物幫他抹掉了尾巴?流出這種騙小孩的東西?”獨眼龍談及正事時與剛才閑聊時的模樣天差地別,在這一刻,一代梟雄本色盡顯,睿智沉穩與果斷。
趙大信點點頭,這些日子他可謂不遺餘力,但是調查到的資料就這麼些,沒有任何千陌私下的活動記錄,隻有出露公共場合才有的信息,如那些籃球隊的教練,更有女友是誰是誰,這不是在調查一個人的底細,反而如同自己在追星,得到一個明星的超級檔案。
“據醫院養傷的小科指認,就是名為千陌的這年輕人與另一個人在巷子裏阻截了他們...”獨眼龍拿起桌麵上的牙簽再次剔牙,有些邋遢惡心,但是獨眼龍絲毫無覺:“前段時間共有六處的兄弟被阻殺,而且都是在事前盯上了一草堂的宣傳攤點...所以我們可以肯定的是千陌有絕對的出手動機。”
沒有猙獰流露,隻有在談及自己手下死了幾波後而露出些許傷感,和平年代,死幾個人都是一樁大事,多少年了?紅星會都沒有死過人,但是現在一次竟是死了近五十人,太久沒見血,人都變得仁慈。
“大哥...公安局那幫條子我們已經打理好,死去兄弟的家屬也發放了撫慰金...”如今的黑社會比政府還要人道,他們不需要在媒體作秀宣傳自己發放了多少錢,但是他們會第一時間把錢送到死去兄弟的家裏,兄弟兄弟,不是叫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