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葉拿起手機,再次撥了楊穎的號碼,嘟嘟通了上官小葉興喜浮於紅腫的眼簾,“喂!”電話的另一頭響起小穎的聲音,上官小葉理了理,說:“你昨天是有事才沒來的,對嗎?”
“我沒事!”楊穎冷冷地回答說:“至少昨天沒事,有事快說,我還有事...”
上官一愣,然後關心地說:“那好,我掛了,要注意身體,適當的放鬆一下,聽聽音樂,看看遠處,散步……”
“閉嘴,你憑什麼關心我?”電話裏的聲音帶著怒氣,說:“我的態度還不明顯嗎?我不喜歡你,不會和你結婚..”
深呼了口氣,上官微笑著說:“既然要分手了,小穎你睡覺的時候喜歡把被子踢開,我不再在你身邊要注意,別著涼,你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喜歡吃味重的食物,那對身體很不好,盡量是少吃點味重的,多吃些清淡點的,那樣不僅有益於身體,還有益於皮膚的保養……”
“嘟!”楊穎率先掛了電話,手輕輕垂下,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
上官還是一笑,他將手機收回口袋中,將禮服口袋中的鑽戒取出放在地上,徑直走出禮堂,步子依舊是那麼輕緩有力,似乎多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不多.
回到家,不理會關心的父母,進到自己的房間,躺到床上,蒙頭而睡.
一天,她在看電視,他在睡覺,就那麼過去,其他人許是喜怒哀樂俱全,也許是其它,諸事之多,誰人能全都知曉.
天亮了,金烏從湯穀中飛出,曦和在跳著美麗的舞蹈,望舒在月宮棲睡,昆侖山披上赤色的頭巾,神女彩色的麵紗,黃山漸漸解開她的麵紗,黃河撤去蜃衣,猙獰的麵孔不見而聞…
上官小葉與楊穎不相見已四餘年了,上官最不能忘記的是她的夕陽倩影.
那年春天,父親與母親意外車禍身亡,公司也被叔伯們掌控了,上官小葉身處悲痛,無心於集團各事,股份也被上官雲飛父子騙取,身無分文,正是禍不單行的日子,貴公子的他一夜泯然眾人,也就無望再見到楊穎了,以為,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再見到,沒想到..
石龍勾僂,綠柳曼舞,人群往來,戀人嬌語,綠河中的荇菜在靜水中蕩漾,她向西而望,又是夕陽下的新娘,卻不是他的新娘。
“小葉,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她對他說,很隨意,瞳孔中的情感深深埋藏……
“能怎樣,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三無者,無房無車,無錢,整一個屌絲..”微微搖了搖頭,看了看輕曳的藻荇,上官小葉說道:“不說我了,倒是你,你過得如何?”
攤了攤手,她苦笑道:“老樣子,還能如何,每天忙得跟個死狗一樣,不如你清閑..”
夕陽西下,望向窗外孤寒的望舒,上官小葉靜靜地,微閉雙眸,想了很多,也什麼都沒想,夜悄無聲息從指間流過,清風吹過遠處的山崗,帶來清馨的花香,燕兒叫醒了嗜睡的黃鸝,黃鸝唱驚了憩息的白鷺,“樸.”直上青天,潔白可人的雲姑娘給白鷺讓了道,熱情的女神曦和跳起美麗的舞蹈,氣吞長龍的三峽懶散的撤去她如夢似幻的雲霧,峨峨的西昆侖唱著歡快的歌兒,唱向長江,唱向黃河,唱向東海,唱向世界……
流光似水,如今的上官小葉已是白發蒼蒼,登幽州台,極目遠眺,陰雲密布,曦和被十二祖巫的雨之祖巫困住,她的嬌顏和爛漫的舞姿,隻能在太陽宮中,為玄冥一人而綻,他的心一生也隻為一人而開放。
昆侖似不甘寂寞,不停地在向黃河賣弄著清脆的喉嚨,高傲的黃河似被昆侖激怒,席卷著萬斤黃沙咆哮著,黃海不甘地低吼,似在抗議,又似在幸災樂禍..
雨腳如麻,北風呼嘯,昔日的黃金台,今日的幽州台,滾滾長江東逝,浪花淘盡英雄,萬裏長龍萬裏關,白雲蒼狗佑天狼,“夕陽下的新娘,是夢吧!”
上官小葉一步步走下幽州台。
一望無際的墳海是冥帝的野望,波瀾壯闊的大海是海神的胸懷,浩渺無跡的虛海是天神的至高,深不見底的深淵是大地母親的厚愛,甘甜潔淨的泉水是大地母親的**,我想在這些人的眼中,我一定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