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冰冷的懷抱從拉回自己到火車駛過,悄無聲息,空氣中隻剩依然狂躁的風沙,一直緊緊的,緊緊的抱著自己,仿佛不想再分開的一個合體。可是,她熟悉這個懷抱,這個人。
“孟子涵!孟子涵!孟子涵!”過了許久,景輝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拚命的叫著這個名字,這個一開始自己也不確定自己的心的女人,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愛上的女人,這個再剛才的一瞬間差點失去,讓自己的心窒息到仿佛死掉的女人。
“嗯,我不是在你懷裏嗎”孟子涵清清淡淡的聲音響在耳畔,一下子激起了景輝的怒火。直接把孟子涵抱到遠離軌道的地方。
“你不要命了嗎!不要命了嗎”景輝拉開距離雙手緊緊的攥緊孟子涵的肩膀,無視路人的疑惑和指點,咆哮著。
“景輝”孟子涵委屈的叫他。
“說!”聽到孟子涵軟軟弱弱的聲音,他的怒火和著急陡然轉低。
“我眼睛進沙子了,好疼”
景輝這才注意到孟子涵紅紅的眼睛一直閉著,淚水混肴了臉上的風沙,髒髒的像個小花貓,不禁失笑道“我來給你吹,跟個小花貓似的”
他靠近她輕輕柔柔的為她吹眼睛,拿出麵巾紙輕輕擦掉孟子涵眼睛臉上的髒東西,認真看著這張臉。
“孟子涵”他叫。
“嗯”她答。
“嫁給我吧,這輩子我非你不娶。”他說。
孟子涵定定的睜著發紅的眼睛看著他。
“景輝”她說。
“嗯”他答。
“你求個婚非要撿我最難看的時候嗎?”她氣嘟嘟的不依。
“噗嗤,哈哈哈”兩個人都笑開了懷。
有人說,當你生命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時候,你才會特別珍惜你所擁有的,那一刹那,你內心最在乎的就成為你人生無可替代的珍貴。
孟子涵告訴自己,他們隻是在雙方父母的壓迫下,出來透透氣,當個小旅行。
她也許忘記了自己這個時代的約束,忘記了家裏濃濃的封建思想。這個手機還沒有流行起來的年代,自己這一走沒有書信,留言,沒有告訴任何人。兩個人的放鬆小旅行,帶來的是磨滅性的效應。
女兒跟人私奔了,老實本分的父親,嚴厲的母親,要瘋掉了,女兒深深傷了他們的心。他們都是要麵子的人,鄰裏間也都是愛八卦閑話的人,他們很難接受安靜,孝順的女兒突然會這麼做。
母親想盡辦法隱隱打聽尋找,這個城市的每條街道上都出現父親騎著那輛老式二八自行車一天天找尋的身影,他們女兒是不是被騙了?大冷的天有沒有吃飽穿暖?那份焦灼的心,孟子涵無法體會得到。
當孟子涵和景輝有說有笑的回到自己的城市,在街上偶遇到父親時,父親什麼都沒說,隻是來拉孟子涵的手,說“跟爸回家”
孟子涵看到疲憊的父親,愧疚撲麵而來,但是想到景輝的那句“嫁給我吧,這輩子我非你不娶”,毅然握緊了景輝的手,躲開了父親那布滿厚厚繭子的手。
“爸,你回家吧,你們不答應我是不會回去的”孟子涵硬起心,堅決的說。
父親猛然抬頭“看你瘦的,跟我回家!”
孟子涵一瞬間紅了眼眶,父親最關心的是自己瘦了,而不是自己惹他們生氣。
“叔,你回家吧,我會照顧孟子涵的”景輝也有些動容,當初決定這個方法的時候也掙紮,但是,戀愛中的人都是瘋子,怎麼顧忌到太多呢。
孟子涵父親依然來拉女兒回家,孟子涵的倔強勁上來了,轉身要拉著景輝跑掉,父親終於惱怒了,一腳踹向孟子涵,不想毫無防備的孟子涵一下子跪倒在地。
“怡君啊,回家吧,你媽都急病了”父親紅了眼眶,哀求著。
女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有哪個女兒能舍得致置母親與不管不顧呢,孟子涵現在的心還沒有被愛情衝刺的蒙蔽了心扉。
孟子涵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很愛麵子的人,自己回家以後,絕對不好過,會鬧得天翻地覆的,所以,當她被母親用一把全新的大鎖鎖在房間的時候,她沒有哭鬧,隻是一遍遍的向父母講景輝的好,講他們的點點滴滴。
和心裏對景輝無限的思念,真恨不得生了翅膀飛出去。母親想自己的女兒沒有生在富貴之家,至少出落的白淨漂亮,大方得體,能嫁個好人家享福不吃苦,而景輝目前除了能給孟子涵關懷照顧,什麼也給不了,怎麼能讓寶貝女兒嫁給被鄰裏稱作小混混的小子呢,說什麼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