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輝在心裏呼喚著小梅的名字。就在這時,酒吧的服務員在門口叫孟子涵,孟子涵答應著,然後就回去工作了。景輝明白,這個不是小梅,她叫孟子涵。剛才燃起的希望瞬間撲滅了。
景輝吃著已經慢慢變涼的包子,不知道什麼味道。他有點搞不懂老天的意思了,老天把摯愛小梅帶走了,今天小梅又出現了,可是她不叫小梅,她叫孟子涵了。他的心活了過來,卻又瞬間死去。吃完包子,景輝不知道去向何處,他想起小梅,淚如雨下。
景輝坐在地上,感覺小梅在和自己對話,你要好好地生活下去,沒有我,你還有她。景輝聽到這段話,立馬站起來,對啊,生活還得向前走啊,也許孟子涵就是老天派來的另一個小梅。他感覺生活的光芒瞬間將自己點燃,他要重生,他要好好的活著,他不要昏昏沉沉的這樣混下去。
景輝再呼嘯的寒風中站了很久很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在等孟子涵,他想在酒吧工作,這樣,他就可以和小梅在一起了。終於,孟子涵出來了。孟子涵看到景輝還在這裏,嚇了一跳,她不明白這個乞丐在這裏幹什麼。她有點擔心自己的安全。
景輝跑到孟子涵旁邊,把孟子涵著實嚇的夠嗆。景輝在嚇跑孟子涵前就開口了,姑娘,你別怕,我就是想看看你們這還要人嗎?孟子涵有點忍俊不禁,就這樣的形象,要是去酒吧,不知道老板會不會氣死啊。不過,孟子涵一聽是老家的口音,就問你是大同人嗎?景輝點頭,孟子涵一看是老鄉,就放鬆了警惕。你明天晚上8點到這吧,看在老鄉的份上我給你問問,不一定行啊。
孟子涵說完話就走了,留景輝一個人原地。景輝即高興又有點窘迫,高興地是,也許會有機會和孟子涵見麵,窘迫的是,自己這個人不算人鬼不算鬼的樣子怎麼能夠被老板看得上呢。隻得明天去找找老鄉了。
景輝找到一個橋洞下,地為床,天為被,就這樣睡了一晚上。其實他已經這樣很多天了。第二天早上,他就找到工友老王。老王是個憨厚的老實人,他看到景輝這個樣子,一陣歎息。景輝想跟老王借200塊錢。那天老王把兒子的一身衣服拿出來給景輝穿上,老王的媳婦還給景輝理了發。最後老王的媳婦還給他燉了一碗肉。
景輝從老王家出去後,整個人煥然一新,顯得精神非常多。他含著眼淚跟他們說,錢我一定會還給你們的。他知道錢可以還,但是這份情他永遠也還不清。
第二天,由於景輝不知道時間,就隻能看太陽推測。可是冬天太陽下山早,所以,景輝很早就在酒吧門口等著孟子涵了。孟子涵來的時候,景輝立馬迎上去,這張臉,景輝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倒是孟子涵被嚇了一跳,她不記得這個人是誰。她怎麼也不能把眼前這個年輕的、神清氣爽的小夥子和昨天的那個乞丐聯係到一起。景輝不好意思的說,我就是昨天那個乞丐,你給了我包子。孟子涵這才想起。孟子涵還打趣說,明明很精神,幹嘛要學犀利哥呢?景輝很不好意思。孟子涵讓景輝跟自己走,其實孟子涵並不能確定老板是否會要這個人,雖然現在酒吧還是缺人,但是景輝似乎有些靦腆,並不能適應酒吧的節奏和環境。
孟子涵把景輝帶到老板麵前,然後自己就去上班了。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正在廚房忙的孟子涵看到了已經換上服務生的景輝。他竟然被錄用了。
景輝走過去,向孟子涵道謝。最後摸著頭說,我叫景輝,你叫孟子涵吧。孟子涵熱情的說,是啊,咱們是老鄉,以後有什麼事情多照應點,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問我,我來的比你早,這邊我比你熟。景輝點點頭,就被帶走去培訓了。
景輝雖然以前直接出鋼筋水泥,從沒有接觸過酒,但是畢竟年輕,一周左右,景輝就已經知道酒吧的這一套了,現在完全可以獨立上崗了。景輝沉默寡言的,幹活很賣力氣,老板挺喜歡這個小夥子的。對於現在的生活,景輝很滿足,酒吧包吃包住,每個月能夠拿到2500塊錢,運氣好遇到大方的客人還能夠拿到小費,他每個月給自己留下500,剩下的全都寄到家裏。
景輝就在酒吧幹了下去。沒事的時候,景輝就會去找孟子涵聊天,一方麵是因為孟子涵像小梅,另一方麵他確實喜歡孟子涵的性格,熱情、開朗、直率。由於景輝和孟子涵是老鄉的關係,孟子涵也對景輝有些照顧,兩個人在一起什麼都聊。景輝甚至把自己的妻子小梅過世,工地老板攜款潛逃的故事都講給孟子涵聽。隻是他沒有告訴孟子涵,她長的和自己的亡妻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