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慨地說: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差不多要啟程回老家了吧?
我說:是啊,時間真快,一年就這樣過去了。
他說:嗯。是啊,前段時間媽媽還問起過你,問你現在怎麼樣?
我噢了一聲,我想,我流產的事情應該讓他媽媽心有芥蒂吧。我說:她呢,現在身體好嗎?
徐成點了點頭,然後說:還挺健朗的。
我應了一聲,我們慢慢地走著,我現在住的地方,曾經是我們的愛巢。可是如今,卻隻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冬天了,梧桐都蕭條了,像我們的愛一樣隻剩下幹涸的枝幹,沒有半點兒綠意和養分。
徐成說:之之,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我轉頭,我說:怎麼了?
他大吐了一口氣,他說:我要去美國一段時間,大概要去三個月。
我大為意外,他從前也到處飛來飛去地出差,隻是,從沒有一次,是這麼久過。
我說:去那邊做什麼呢?年前就去?還是過完年再去?
他說:就這幾天吧,確定了就馬上出發了。去那邊學習一段時間,順便了解一下那項技術能不能引進到我們公司來。
我說:噢,要去這麼久麼?
他點了點頭,我們已經走到了我房子的樓下。他看了看我,他說:之之,我能上去坐一會兒麼?
我說好,然後一起上了樓。兩個人之間,頗有些沉重的感覺。我始終有一句話沒有問出口,但是我不想問,也不敢問,我怕自己會傷心。
我開了門,打開燈,他走了進去,四處看了看,他說:之之,還是原來的樣子,一點兒都沒變。
我笑了笑,我說:我比較懶,什麼都懶得動。就是請了阿姨每周過來打掃一下。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我走到了廚房,他喜歡喝咖啡,我弄了些咖啡豆,開始現磨。他站在我身後,那種自然散發的氣場讓我的心有些顫抖。我發現,他對於我,還是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這次來仙女這裏吃晚飯,他應該特別打扮過,穿著卡其色的線衫,裏麵是從前我給他挑的條紋襯衫,下身是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配上休閑的皮鞋,噴了他一貫喜歡用的香水,那股淡淡的香味讓我有些意亂情迷。
我不上班之後,穿的都是棉質的休閑裝,很隨性的那種。我的頭發已經很長了,隨意地挽了起來,他突然靠在我的耳邊說:之之,你這樣真的好美。
我渾身都抖了一下,那一刹那,不知道怎麼就主動了,我轉過身,摟著他的脖子,仔細地看著他的臉龐,他的眼睛那麼迷人,嘴唇那麼厚,眼裏的深情幾乎讓我迷醉。
他見我情動了,眼睛也忍不住濕潤了,一把把我抱在了懷裏,我也緊緊抱著他,他說:之之,我真的好想你。
我又何嚐不是呢。我們壓抑了那麼那麼久,太多壓抑著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炸般地綿延開來,這個我們曾經的愛巢殘留了太多往日裏的纏綿記憶。此時此刻,抱著相同的男人,感受著完全不同的心境,我承認,我貪心了。
什麼都不想說,就想和他痛痛快快做一次。我已經壓抑了太久太久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如此,我不知道他這一年都是如何解決自己的欲望的。總之,這一刻,我寂寞了,我想要,我必須要。
情動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我都記不得他是什麼什麼把我抱到chuang上去的,總之,我們之間的“戰爭”十分激烈,從廚房到臥室,一路散落的都是衣服。
他說:之之,是不是渴望很久了?
我眯著眼說:恩,相當的……
他說:好,準備好,我就來了……
他溫柔地親著我的唇,和我舌吻了一番之後再深情往下,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被他攻陷了一般渾身軟綿綿的,一不小心就被他帶入了天堂,整個人都飄忽不已。
徐成或許真的是太久沒有發力了,這一開始根本就是停不下來的節奏。我窩在他的懷裏享受著他的溫柔,腦袋裏卻開小差地我摸著他胸膛上的肌肉,心想他這一年不會天天都在健身吧,是什麼時候起八塊腹肌都出來了……
結束了之後,他又緊緊擁抱了我一會兒,然後摸著我的手臂說:之之,等我從美國回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和你分開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我大吃一驚,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們的感情低穀已經持續了近一年的時間,這時候他突然提出結婚,讓我感覺意外的同時又覺得好不知所措。我覺得他急急提出的背後,掩藏著不想讓我知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