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斌然叫囂道;洛離你別管!我早就想教訓她了,以前陳羽禾沒來這裏的時候,她P都不敢放一個。現在仗著陳羽禾護著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居然敢嘲笑我!
仟伊大哭了起來,許洛離冷冷地說:斌然,你再這麼對仟伊,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漫妮也過去幫腔了,漫妮說:喲,沒想到洛離也對仟伊這麼好呢,看來我真看錯了,仟伊還真有兩下子。
教室裏亂哄哄的,大家在教室後麵圍著看熱鬧,許洛離說:好了好了,一會兒老師來了,大家都是同學,得饒人處且饒人。做男生,要有點風度。
說完,他又對仟伊說:仟伊,你沒事吧?
仟伊還在不停地哭,她抽泣著說:我……我……沒事,謝謝你,洛離。
很快,老師就進來了,這場風波就這樣暫時停止了。隻是仟伊從此就成了大家嘲笑的對象,不僅是自己班上的,別人班上的,見到她也是冷嘲熱諷的。
校園裏,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兒總是特別地讓人樂於津津樂道。我感覺羽禾越來越憂鬱了,有時候我經過他們班的門口,看到他一個人坐在窗戶的邊緣上望著外麵。教室離地麵有六層樓那麼高,沒有人敢靠近他,生怕一不小心他就掉下去了。
可是好幾次,我都見他那麼坐著,仿佛在思考什麼,又仿佛隻是孤獨。
幾天後,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媽媽咋呼了起來:陳羽禾,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我聽到媽媽的大叫聲,快速下了樓。他的腿上和手上又有了大大小小的傷痕,褲腳還破了,整個人特別的狼狽。
他對媽媽說:晚上回家的時候沒看清路,不小心掉到沒有修好的下井蓋裏了。
他說謊!他分明又被人打了!一定是陶斌然幹的!
我當時心裏的火苗噌噌地往上冒,我跑去拿了棉簽和酒精,我說:陳羽禾,你過來,我幫你消毒。
媽媽皺著眉頭說:你好好上樓上坐你的功課,羽禾過來吧,媽媽給你弄,不過以後要小心點啊,叫你坐司機的車去偏不聽。你這個孩子,就是固執。
羽禾咧著嘴,對媽媽笑了,媽媽把我趕到了樓上,她幫羽禾擦拭著傷口,我躲在樓梯的夾縫處看著媽媽一點兒都不溫柔地給他塗抹,我看著他明明很痛卻又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裏又急又氣。
他終於上了樓,我飛快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我說:羽禾,是不是又被他們打了?
他連忙看了一下樓下,然後小聲地說:嗯,還是上次那幫人,說見到我見一次打一次。
我憤憤地說:一定又是陶斌然幹的。
他走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頭,他說:沒事,我不會任由他們欺負下去的。
我說:那你以後上學怎麼辦,別騎車了,跟我一起坐車吧。
他說: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沒事,大不了被打幾次。這一次我幹倒了他們四個人,下一次,我八個都都能打得過了。
我突然就笑了,他見我笑了,也跟著笑,他說:薇安,你多和仟伊一起玩,別和漫妮他們在一起。
我皺了眉頭,我說:難道你真的喜歡仟伊嗎?
他搖了搖頭,他說:不,我隻是覺得她身上有種和我一樣的感覺。
我不解地問:什麼感覺?
他又不說話了,他說:薇安,先不說了,我作業都還沒有做。
這時候,媽媽也上了樓,媽媽說:你們兩個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裏閑聊,趕緊都回房寫作業去,馬上就高考了,怎麼還都不急不慢的!
又過了幾天,羽禾又一身是傷地回來了,還好,爸媽又出差了。
他見我的時候居然特別興奮,他說:薇安,今天我把那幾個人都給撂倒了,哈哈。
我心裏一陣開心,仿佛打了什麼勝仗似地,但是嘴上就說: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這算什麼?
他不服氣地說:一個人打八個人呢,而且他們都是專業打手喔。
我說:那有如何,打架就叫有出息嗎?你看你,再這樣下去,真的成犛牛了。
我忍不住噗嗤笑了,他也笑了,他說:我隻是覺得,我力量又強大了一點。薇安,我打敗他們的時候我就在想,哪天誰欺負你,我也可以像電視裏的李小龍那樣,狠狠地揍他們了。
我呸呸呸了三聲,心裏卻和吃了蜜一樣甜,我說:那你的拳頭都打算保護誰呢?
他就嘿嘿地笑,他說:當然是保護我最愛的人。
我噌地臉就紅了,心跳也加速了起來,他看著我,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我把手裏的棉簽一丟,我說:你自己弄吧,我上樓上去了。
我幾乎是蹦蹦跳跳上樓的,那一瞬間,我一點兒都不在乎他和仟伊、和其他女生怎麼樣了,我覺得“最愛的人”,這四個字好美,好美。一整個晚上做夢,我都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