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橫,索性說:陶斌然,我和許洛離就是好上了,你有意見麼?
當時,我看到羽禾的眼睛又一次黯淡了下去。我徑直拉起了許洛離的手,他喜出望外地看著我,他說:薇……薇安,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每次激動的時候都會有點兒結巴。
陶斌然抱著手,站在那裏頗帶考究意味地看著我們。我點點頭,我說: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許洛離的女朋友了。
那一刻,許洛離儼然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覺得不抓住他,我真的無力承受這種被排擠出局的局麵。可是抓住他之後呢?……我沒有想過,那時候的我任性而驕傲,幾乎從不考慮後果。
我以為我這麼做會讓羽禾很生氣很傷心,可是,他隻是走過來拍了拍許洛離的肩膀,然後說:不許欺負薇安,一定要讓她快樂。答應我,洛離。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陶斌然在旁邊陰陽怪氣:嘖嘖,這話怎麼聽上去有點酸啊。
羽禾直接扭身,突然就一拳往陶斌感受然的臉上揮了過去,陶斌然的鼻血湧了出來,羽禾冷冷地說:你他媽再敢廢話,我就廢了你。
我從沒見過這樣盛怒的羽禾。不過,那一刻我的心裏在呐喊,這才是羽禾該有的樣子啊!
陶斌然指著羽禾的鼻子說:犛牛,你有種!你等著,我會牢牢記住你今天給的這一拳的!
陶斌然捂著臉憤憤地走了,羽禾扭過頭來,仟伊大喊了一句:小心!
原來陶斌然心裏憤憤不平,又回頭準備踢羽禾一腳。羽禾迅速回了頭,用手直接抓住了陶斌然的大腿,用力一拉,陶斌然就一字型地劈腿,直直地坐在了地上,他痛呼了一聲,拉筋的滋味,我深表同情,卻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陶斌然啊啊大叫,許洛離趕緊去把他扶了起來,悲催的是,他的褲子破了,露出了黃色的四角內褲,我趕緊扭頭看別處,仟伊胸大無腦地哈哈大笑:哈哈,陶斌然穿黃色的內褲!
我真的很服這個丫頭的無腦和天真。
陶斌然說:陳羽禾!你他媽有種!你等著被收拾!
羽禾淡淡地說:陶斌然,我陳羽禾雖然命賤,但絕對不會任人欺負!你最好給我記住了!有種你們自己來收拾我,找打手很遜的!
陶斌然用力地指著羽禾的鼻子,你你你半天說不出話裏,氣急敗壞地打車走了。
許洛離有些擔憂地看著羽禾說:羽禾,你別逞強。陶斌然認識很多在社會上混的朋友,你這樣跟他挑明了幹,我怕你以後防不勝防。
羽禾笑了笑,他說:我早就領教過了。沒事,我不怕,大不了把命賠上。
許洛離就笑了,他說:你果然是條漢子。
我皺著眉頭說:你們能不用武俠裏的台詞麼?整的跟黑社會似的。
他們就都笑開了,仟伊還傻傻地提著那個大蛋糕,弱弱地問我們:蛋糕還吃不吃了?
我們異口同聲地說:吃!
我們回到了包廂,最後也沒吃成蛋糕,倒是每個人臉上衣服上到處都塗滿了蛋糕。
這就是青春嗬—蛋糕不是用來吃的,戀愛不是用來結婚的,啤酒不是用來醉的,就連陽光,在青春裏都有著特殊的定義。
當許洛離對著話筒大聲地喊“陳薇安,我喜歡你”的時候,我還有些恍惚……
MV裏放著王菲的曖昧,裏麵有句歌詞說:從來未熱戀已相戀。
我突然覺得我做錯了一件事,一件讓我萬劫不複的事。
回家的路上,我問羽禾:你真的希望我和許洛離談戀愛麼?
羽禾說:不希望,我們馬上就要考大學了。
我又問:羽禾,你喜歡仟伊嗎?
羽禾說:我把她當妹妹。
我說:那我呢?我是你的什麼?
他說:我是你的護花使者。
我說:我和許洛離談戀愛的話,你吃醋嗎?
他沉默了,看了看淩晨天際的那一顆孤星,然後說:我沒有資格。
我心痛的很。我輕輕地說:羽禾,那你喜歡我麼?
他還是沉默,然後,他繞開了話題,他說:薇安,我們身上的蛋糕怎麼辦?爸媽會發現的。
我說:我有比蛋糕更粘人的煩惱。
他說:是什麼呢?
我說:你沒有資格知道。
他就笑,他帶著我躡手躡腳地穿過了大廳,慢慢地上樓。結果,突然燈開了,爸爸像黑麵神一樣坐在客廳裏,冷冷地問:你們兩晚上怎麼這麼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