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意一拍他的腦袋道:“六哥說了,這不是帛書,這叫【紙】!”
最年長的公子穗卻是直中利害:“我比較好奇,這紙與帛書差別在哪裏,要知道這些東西,六哥把我們攢了一年的月例都拿去了!”
公子禮也是插了一句話,“六哥說了,帛書哪兒都能換的到,但是這紙就六哥有,不是說物以稀為貴麼?!”
幾位公子在這裏嘰嘰喳喳的說著,身邊的小侍監也不敢多言什麼,他們的閱曆豈會不知道那六公子殿下用這什麼【毛筆】【白紙】套走了幾位公子攢下的月例,可惜啊,這幾位公子居然認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
這些,他們也隻能藏在心裏,說了討不了好,那位六殿下自小就是記仇的很,萬一走露了風聲,還不是自己倒黴,索性這些公子在宮裏待著也不怎麼出門,花銷也不大,月例給六殿下拿去了也就拿去了。
林玧琰捧著自己的收獲出了王宮大門,荊翊駕馭的馬車就是宮門外等候著,見到自家殿下捧著一大摞東西出來,荊翊也是立刻上前接住。
瞧著乃是幾個布囊,荊翊認得此物,乃是宮內未出閣的幾位公子平時存放月例的布囊,一觸,實打實地觸到了裏麵的黃白之物,荊翊全是明白了,自家殿下又是將宮內幾位公子的月例給騙了過來。
一想到這些年自家殿下做的生意本錢都是來自宮內幾位公子,荊翊也是為他們著實歎息了一聲。
一回到宅子裏,林玧琰便是吩咐人收拾一些家當,將要前去棘陽,贏姓林氏的田產便是在棘陽。
當日還沒有天色完全黑下來,便是有一道身影敲了公子琰府邸的大門,自稱道:“咱是宮內的侍監,奉薑夫人之命,前來尋公子琰殿下。”
這薑夫人乃是林玧琰的生母,宮內的公子穗的母親出生時難產而死,薑氏便是代撫養了公子穗。
原來今日接連兩餐,公子穗都去了薑氏所在的【紫夜苑】用膳的,這倒是稀奇的事情,往日的時候公子穗除了過節的時候來紫夜苑吃一頓之外,也不甚過來,薑氏察覺到了不對之後,便是詢問公子穗。
公子穗也不會撒謊,一來而去,也就是知曉了其中的內情,當下便是派出來身邊的陸侍監出宮來尋公子琰。
這陸待監拿出來一包東西,遞給了林玧琰,也將薑氏所要說的話帶給了林玧琰。道:“薑夫人說了,殿下要是有什麼短處,自去尋夫人說就好,宮中幾位公子年幼,殿下身為王兄,他們的月例……殿下實在是不必拿。”
這讓林玧琰如何反駁?眼下既然拿了,也是應付下來內宰一事的耗費而已,當下也沒對這位陸侍監多說什麼,自己要做的事,他們必然是無法理解什麼叫做【實業興國】的。
跑去王城外某一處地方去治田?這哪像是一個公子所做的事情!
當下賠笑著對這位陸侍監解釋了一番,便是讓其回去複命取了。
待陸侍監走後,林玧琰攤開陸侍監送過來的包袱,裏麵有黃白之物,也是玉器飾品,瞧著這些東西絕不是母妃薑氏作為一個夫人能夠有的月例,多半是母族薑氏一族的孝敬,這一次卻是全拿給了林玧琰,倒是有些說不出口了……
當下便是決定此次絕不能好高騖遠,南秦終究是存在的了,北秦算什麼,現在都不知道存不存在呢!
與其指望一個虛無縹緲的北秦,這南秦雖說是根基淺薄了一點,但未必不可成事。
至於爭儲,這個林玧琰現在也隻是想想而已,嫡長子林玧仁那般眼高手低也並非是沒有道理的,再者朝堂上還有一位二王兄穩壓長公子一頭,看來這二王兄未必沒有爭儲的心思和手段。
現在的自己還是太弱,要是心中這個心思被這兩人知道,稍稍皺起眉頭,想來就有人識相的為他們排憂解難。
自己倒是不怕,但無論是長公子林玧仁的母親秦後,亦或是二王兄公子信的母妃都是王宮內的權勢婦人,萬一有一個殃及池魚的話,禍及到自己的母妃薑氏,這可不是林玧琰看到的一幕。
瞧著眼下這麼多的財物,林玧琰暗暗攥緊了拳頭,任誰都看不起這個內宰之位,而林玧琰心中卻是有著自己的打算,未必不能走出來一條爭儲之路、一條強國之途出來!
不過眼下……
林玧琰不由得歎道:“還是一步一個腳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