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了麼?就這麼容易上當?”
回到大富豪俱樂部,艾希莉就有些不信地問道,雖然她生活在謊言中,也是個騙人專家,可是她還真沒幹過詐騙的事。
“容易麼?”申正龍笑笑扔下軍帽,抹了抹頭發,又喝了口水,才又笑道:“其實騙並不是一個很為難的活,所謂假到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又有誰能分辨呢?而且被騙者都是豬油蒙住心了,就算現在有人對他說這是騙子,他也不會相信的,這是一個最簡單的騙局,聲東擊西,就連借飛機也是他自己提的呢。”
“爸,你真厲害。”
“哈哈,最厲害的騙子都是讓對方心甘情願的交出他們的一切,我不要他還生氣。”
“那能不能把他那鑽石也騙來?真的很大呢。”艾希莉貪心不足地說道。
“我看就不要結外生枝了,你們還是做好準備吧,十天之內,他就會辦妥。”
艾希莉點頭笑道,“看來那鑽石隻有靠搶了。”
衡山路,某個環境優雅的茶樓,臨窗二樓。
張元終於又一次看見了那對曾經是他父母的男女,距離最後一次見麵已經有5年了,他們明顯衰老了,那個曾經是他母親的女人臉上的皺紋愈加的清晰而深刻,而那個鐵鷹曾經生惡痛絕的男人頭頂也基本稀疏了,很顯然,他的精神還是不錯的,朦朧的醉眼竟然難得的睜開了。
雖然這對父母並不稱職,很不稱職,可是張元在剛重生以後還是覺得很對不起他們,把他們也連累了。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之前擔心地那樣,他們活得好好的,組織並沒有為難他們,是不是這也證明了花蠍猜測的正確呢?
“慕容小姐你好,二位長輩好。”張元上樓以後才摘下墨鏡,他是擔心自己會流露出真實的感情才戴上墨鏡,不過還好,他發現自己看見這三人以後,心裏並沒有起太多的波瀾。
“來啦,快坐。”
慕容欣鸞的笑容那麼親切,純美,而且並不是她麵對歌迷的那種職業性笑容,她對張元的笑就象對著鐵鷹,那麼燦爛,那麼由衷,發自內心,讓張元的心裏猛的一動。
可是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小心,不要被迷惑,要知道真相,就擦亮眼睛,不要被表像迷惑。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張元若無其事的坐在慕容欣鸞身邊,老夫妻對麵,他的動作非常的優雅,有禮貌,他的眼神平靜,冷靜,秋水無波,就和一個第一次見麵的年輕人一模一樣。
老夫妻微笑點頭,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可是本來熾熱的眼神卻明顯暗淡了,好象他們已經認定了,這不是鐵鷹。
“喝點什麼?”慕容欣鸞開口問道。
“隨便。”張元眼睛一掃,發現桌上除了茶還是茶,他又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那個老頭,心道,不對呀,老頭不是嗜酒如命的?不像他的風格呀。
慕容欣鸞的眼波流轉,又問,“是和我大伯他們喝茶,還和我一起喝咖啡?”
“那就咖啡吧。”張元點頭。
這時的場麵有點意思,有人看著茶杯,有人看著窗外,有人盯著別人的眼神,還有人躲避著別人的眼神。
如果艾希莉沒猜錯,在座這四人全部都是特工,還一個比一個隱藏得深,所以這注定是一個大家都不會說實話的見麵,可嘴裏不說,人的眼神卻經常會泄漏天機,同時可能露出破綻的,還有言語。
“就拿鐵吧。”張元眼睛落在小桌中央的酒水牌上。
“為什麼不要藍山?因為這裏不正宗嘛?”慕容欣鸞淺笑著問。
“藍山好喝?那就按你說的,其實我還真喝不出好壞,不過我希望苦一點。”張元依然很客氣很直率,看不出一點裝腔作勢的做作。
慕容欣鸞笑笑,叫來服務生加一杯藍山,然後她優雅的端起咖啡杯說道:“這點倒是一樣,我表哥他也喜歡苦咖啡,不加糖。”
“哦?很榮幸。”張元撇了撇嘴。
“因為他說,喝苦咖啡可以讓他的意誌更堅定,更堅強,這也是一種磨練,不敢喝苦咖啡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慕容欣鸞淺笑著,眼睛卻始終盯著張元的眼睛。
“這我不苟同,我認為喝咖啡和是不是男人關係不大。”張元對著送來咖啡的服務生微一點頭,才又說道:“其實我喜歡苦咖啡是我初中考高中熬夜看書時,希望可以提神而不加糖,然後喝著喝著就習慣了。”
雖然張元給的理由挺象那麼回事,可慕容欣鸞竟然還不確認,仿佛認定這就是鐵鷹,說了一句“是嗎?”接著手捏銀匙在咖啡杯裏來回攪動,眼角似有似無地看著張元。
這時,眼睛看著窗外的鐵鷹老爸突然收回視線,開玩笑一樣地說道:“其實什麼咖啡都不如酒呀,真想搞瓶地道的中國二鍋頭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