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日子還長著呢。過不了多久,孩子出生了,太子之位、皇後之位,板上釘釘,非她莫屬,你還擔心什麼;再說了,麗妃娘娘是什麼樣的人,太後娘娘不是不知道,皇上也非常清楚,對於耿家,皇上是一個什麼態度,太後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還有那個蘭嬪,”
曹嬤嬤說到這裏,蹙了蹙眉頭,不想讓他看見,低下頭去,接著說道,“奴婢知道皇上非常喜歡,可到底是為什麼,太後娘娘不是不清楚。如果有一天,到了那一步,皇上是不可能心慈手軟的。奴婢覺得太後娘娘根本就用不著擔心。”
“你的意思哀家明白,可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宮佳麗三千,沒有什麼蘭嬪、麗妃,還有別人。哀家現在在這個地方,和妃還可以見到皇上,皇上顧忌哀家,還有可能去看看。如果有一天,哀家沒有了。在這個皇宮裏,和妃根本就沒有容身之地,該怎麼辦啊。”仔細想想,頭疼不已,以手扶額,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到曹嬤嬤還要說點什麼,擺了擺手,“你不要再說了,你的意思哀家明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求人不如求己,哀家也隻能盡力而為。後麵的路,隻能靠他自己了。”
太後既然已經這樣說了,曹嬤嬤也就無話可說了。隻能點點頭,站在那裏,垂手而立。過了一會,隻聽見太後又說道—
“今天這件事你怎麼看,你覺得蘭嬪是想把這件事告訴麗妃嗎?”
“奴婢覺得不可能。”曹嬤嬤搖搖頭,直截了當地說道,看到太後疑惑的表情,不卑不亢,接著說道,“如果蘭嬪真的想把這件事告訴麗妃,就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奴婢,而且是小心翼翼,顯然是不願意伸張。隻不過蘭嬪娘娘告訴奴婢,周嬤嬤是麗妃娘娘的人。這種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周嬤嬤在那個地方,蘭嬪想故意隱瞞也是不太可能的。”
太後並沒有馬上說話,保持沉默,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周嬤嬤站在一邊,不敢打擾,靜靜地陪著她。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太後轉過身來看著她,故意問道∶“這麼說,這個女人還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這個--”曹嬤嬤並沒有馬上回答,緊鎖眉頭,思量了許久,才搖著頭說道,“關於這個問題,奴婢也說不清楚。隻不過從表麵上看起來,蘭嬪娘娘是個聰明人,聽了太後娘娘的話,知道利害關係。可畢竟是麗妃娘娘的人,太後如果需要她的幫忙,還是應該好好想想。”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哀家也沒有選擇了。和妃那個樣子,哀家非常擔心。蘭嬪既然是個聰明人,就應該明白利害關係。”太後分析地說道,轉過頭看著曹嬤嬤,吩咐道,“如果有機會的話,你經常去看看她,曉以利害,看看她的態度。回來告訴哀家。”
“是。”曹嬤嬤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一件事,有點為難,便說道,“太後,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和妃那個樣子,蘭嬪娘娘看得清楚,恐怕是……”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看著太後,她應該是明白的。
經她提醒,太後也想到了這件事。這件事對於蘭嬪來說打擊不小,任何一個人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幫忙,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不例外。隻不過現在的情況……略想一下,看著曹嬤嬤,叮囑道∶“如果她問起來,你就告訴她,隻不過是個意外,讓她放心。事情已經過去了,哀家可以向他保證,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了,請她放心。”
“是。”曹嬤嬤應了一聲,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
麗妃今天的計劃沒有成功,自然是不甘心的,可卻無計可施,對方畢竟是太後娘娘,自己不能得罪,隻能幹瞪眼。回到了快雲軒,坐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生著悶氣。莫文蘭站在一旁看著她,大氣都不敢出。香梅本來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見到此景,也隻能一語不發,站在一邊,垂手而立,默默地等待著,恭恭敬敬。
莫文蘭覺得奇怪,麗妃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反而來到這裏,肯定有什麼事情。難道是懷疑自己,把這件事告訴了太後?不無可能,想到這裏,有點緊張,思量著如果這個人問起來了,自己該如何回答,能不能承認?現在看起來,肯定是不能承認,如果承認了,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