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隻有一個碧玉簪,略施粉黛,不著點墨,仔細看去,還有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感覺,對此,莫文蘭非常滿意。相反,香梅卻覺得不合適。忍不住埋怨地說道∶“娘娘,你看看別人一個個花枝招展、美不勝收的,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個樣子,皇上怎麼可能看得到你啊?”
“如果皇上心裏有我,就算是我隱於人群,皇上也可以看得到我;如果皇上心裏沒有我,就算是隻有我一個人,皇上也可以視而不見。”莫文蘭半是感慨,半是玩笑地說道。突然覺得這是個機會,看看這個人對於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心誠意、有沒有放在心上?
雖然覺得到了這個時候,不應該有什麼非分之想,一切的一切已經成了定局,不可能改變了。可莫文蘭還是希望自己可以看清楚,畢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還有一個孩子,為了這個孩子,自己不得不重新考慮,是不是需要重新選擇?
“娘娘--”香梅非常清楚莫文蘭在想什麼,本來想勸勸她,還沒有開口,就看見莫文蘭擺了擺手—
“不要再說了,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我心裏有數。”莫文蘭無所謂地說道。理了理衣服,看看門外,便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過去吧。”說完以後就走了出去。
香梅果然說的沒錯,其他人都是花枝招展、爭奇鬥豔的,讓自己眼花繚亂。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活脫脫一個村姑,到了那個時候,嶽楚淩恐怕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想到這裏,覺得自己應該回去,好好打扮打扮。看看周圍,其他人已經來了,如果這個時候回去,恐怕不太合適。仔細一想,也就算了。自然才是美,莫文蘭安慰自己。
看到莫文蘭的打扮,麗妃皺了皺眉頭,略帶埋怨地說道∶“你怎麼這個樣子就過來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讓別人看見還不笑話。”
“麗妃娘娘贖罪,臣妾有孕在身,不方便打扮,所以……”輕輕一笑,有些尷尬。看了看她的表情,雖然是責怪自己,卻並沒有著急。莫文蘭知道,麗妃巴不得如此。自己雖然是她的人,得到寵幸,麗妃心裏也是不舒服。
皇宮裏的女人都是這樣,更何況這個人心胸狹窄,如果自己花枝招展,超過了他。麗妃表麵上肯定不會說什麼,心裏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人的手段非同一般,自己不能掉以輕心。
正如莫文蘭所想,麗妃隻不過是表麵文章,心裏卻是非常高興。這麼多天了,莫文蘭得到了皇上的寵愛,懷了孕,皇上非常高興,而自己,卻沒那麼高興。進了宮這麼久,還沒有消息,心裏非常著急,著急有什麼用,還是沒有來。現在這樣,莫文蘭穿著樸素,在現在這樣的場合,皇上根本就看不見她,這樣的話,反而對自己有好處。
這樣一想,心生一計,訓斥道∶“你怎麼可以這樣,皇上的生日,你怎麼不放在心上。如果讓皇上看見了,成何體統?這樣吧,你坐到後麵去,皇上看不見,也就不會說什麼了。”
“多謝麗妃娘娘,臣妾現在就過去了。”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非常得意的樣子,莫文蘭知道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麗妃就是這個樣子。需要自己了,威脅恐嚇、無所不用其極;不需要自己了,棄之如敝屣。比如現在。看到自己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心裏不舒服,就讓自己離開,見不到皇上。
如果不是看清楚這個人的本來麵目,自己也不可能這麼想。隻不過現在自己寄人籬下,麗妃娘娘這麼說了,自己不得不惟命是從。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
“太後娘娘駕到。”
麗妃愣了一下,站起來,看了一眼莫文蘭,就走了過去。莫文蘭不敢怠慢,亦步亦趨跟了過去。
“臣妾看見太後娘娘。”兩個人行了個禮。
“起來吧。”看了一眼麗妃,太後並沒有放在心上,隨口一說。轉過頭看到莫文蘭,很顯然,太後眼前一亮,走了過去,拉著她的手,親切地說道,“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不知道你怎麼樣了,哀家非常擔心。現在看起來你還不錯,哀家就放心了。這幾天怎麼樣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多謝太後娘娘的關心,臣妾一切都好。”莫文蘭公事公辦地說道,悄悄地回過頭,看了一眼麗妃,好像是不高興的樣子,到底是為什麼,莫文蘭心知肚明,沒有說出來,隻是看著太後,略帶歉意地說道,“臣妾本來想去看看太後娘娘,無奈身體不太方便;而且聽說太後娘娘身體不適,不便打擾,所以就沒有過去。不知道太後娘娘怎麼樣了,有沒有問題,嚴不嚴重?”說完,非常認真地看著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