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還有什麼原因?”太後終於開了口,淡淡的,語氣緩慢,看著和妃,平靜地問道,“哀家早就和你說過,這個女人懷了孕,也是皇上的孩子,哀家希望你可以將心比心。不管怎麼樣,從表麵上看起來,這個人不是有個奸詐之徒……”
“太後娘娘,你可千萬不能說出這樣的話,知人知麵不知心……”正準備反駁,剛把話說了一半,就聽見太後厲聲說道—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一個奸詐之徒,你現在已經死了,最起碼,你的孩子已經沒有了。”看到這個女人還想說點什麼,太後擺了擺手,閉上眼睛,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這個人的所作所為隻不過是表麵文章,其實心裏另外打算?哀家承認,不無可能,這個人在想什麼,哀家也不知道。但你現在可以平安無事,就是因為這個人。你說說看,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沒有了這個孩子,你該怎麼辦?”
“太後--”皺了皺眉頭,撒嬌一般地說道。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見太後手一揮,對她說道—
“今天的事情說來說去也是你的問題。等一會,準備準備,去給蘭嬪賠禮道歉。”
“什麼,讓我去給那個女人賠禮道歉?”和妃露出一副非常吃驚、不可思議的表情,“太後,你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隻不過是一個嬪。讓我去給她賠禮道歉,成何體統;如果讓別人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啊?”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將來你有可能就會成為皇後,母儀天下。這樣一天到晚瞧不起別人、三番四次想加害於別人,這樣的人如何母儀天下?”太後憤怒地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太後--”聽到這樣的話,和妃低下了頭,雖然不願意承認,可太後說出這樣的話也沒有辦法反駁,撅著嘴巴,看著太後,過了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太後,臣妾不是這樣的人,如果是別人,臣妾不可能如此;隻不過這個人……臣妾是不可能去向她賠禮道歉的。”
“你--”聽了這樣的話,太後非常生氣,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曹嬤嬤見此情景,急忙走過來打圓場∶“太後娘娘,事情已經過去了,依我看,那個蘭嬪娘娘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剛才在奴婢麵前也沒有說什麼。奴婢在想,蘭嬪娘娘可能也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事情過去。既然如此,太後也沒必要追根溯源。和妃娘娘身體不適,不願意過去,就算了吧。如果到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豈不是火上澆油?依我看,還不如等幾天,和妃娘娘心情好了,再讓兩個人過來,把話說清楚,盡釋前嫌,豈不是更好?”
太後聽了這樣的話,看到她的目光,覺得有道理,便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暫時就算了吧,過幾天再說吧,也可以讓兩個人好好地冷靜一下。”說罷,轉過頭看向和妃,正色說道,“哀家剛才說的話你聽見沒有,到了那一天,見了麵,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
“太後娘娘--”本欲反駁,看到她的目光,容不得自己反駁,隻能點點頭,行了個禮,“臣妾記住了。”
看到這個女人答應了,太後放了心,忽而想到另外一件事,看著她,悠悠地問道∶“快雲軒大門緊閉,不讓蘭嬪離開房間,是不是你的意思?”
“太後-”和妃吃了一驚,沒想到太後居然看出來了。本來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沒有人可以發現,誰知道……張大了嘴巴,看著太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後剛開始隻不過是猜測,看到和妃做賊心虛的表情,才知道果然如此,非常失望,冷哼一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隻要做了,就別想瞞天過海。禦前侍衛是你的哥哥,哀家的侄子。你們兩個人那天晚上見了麵,別以為哀家不知道。”
“太後--”看著太後,和妃心裏明白,關於這件事,如果想瞞天過海,或者是不承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把事情弄清楚,太後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既然如此,隻能點頭承認,“太後娘娘,臣妾承認這件事是臣妾的安排。可是臣妾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皇上啊。那天晚上的事情,臣妾膽戰心驚。蘭嬪是麗妃的人,萬一她不服氣,加害於皇上,那該如何是好;太後娘娘,臣妾相信你也是非常擔心,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