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莫文蘭喝道,毫不客氣,此時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莫文蘭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瞪了一眼旁邊的人,那些人看到自己的目光,好像是害怕了,後退幾步,警惕地看著自己。莫文蘭看到這些,忍不住一陣冷笑,外強中幹,欺軟怕硬。轉過頭看著太後,非常佩服,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個女人還可以如此平靜,果然是非同一般,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和她一樣?雖然是這樣說著,表麵上仍然不敢大意,看著皇後說道,“皇後,你是一國之母,說出這樣的話讓別人聽見了,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恐怕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太後娘娘,也沒有辦法保護你。”說完以後,輕蔑地笑了笑。
“你--”莫文蘭說出這樣的話,瞧不起自己,皇後非常氣憤,卻又沒有辦法反駁,隻能做出咬牙切齒的表情。沒想到莫文蘭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看了自己一眼,哼了一聲,接著說道—
“太後娘娘看我不順眼,想殺了臣妾,臣妾沒有辦法說什麼。隻不過有些事情,臣妾相信太後娘娘肯定不願意那麼快就公之於眾。隻不過臣妾沒有辦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知道了那麼多事,如果不告訴應該告訴的人,臣妾就對不起那個人。”
“你想怎麼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太後抬起頭來看著莫文蘭,非常平靜地說道。當然,隻不過是表麵上的平靜,心裏波濤洶湧。嶽楚淩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隻是不知道肯定答案,模棱兩可。如果莫文蘭把事情說出來,對自己非常不利,太後非常清楚利害關係。
“臣妾是想……”莫文蘭正準備把話說出來,看了看那個孩子,想到什麼,看著太後,懇切地說道,“孩子正在休息,臣妾覺得不應該打擾,有什麼事情能不能出去再說。臣妾相信太後娘娘恐怕也不希望這個孩子這麼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吧。”
“你果然考慮的非常周到。”太後聽了這樣的話,忍不住點點頭,看了一眼皇後,對方還不服氣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站了起來說道,“我們出去吧。”看到莫文蘭點點頭,拉著皇後就離開了房間。皇後不情不願的樣子,回過頭看了看莫文蘭。莫文蘭也跟了出去,走到門口,忽然感覺的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回頭一看是香梅。香梅看著莫文蘭,壓低聲音說道—
“用不用去叫皇上?”
莫文蘭抬起頭看了看天色,輕輕地搖了搖頭∶“都這個時候了,皇上馬上就要過來了,用不著多此一舉。你不要著急,現在的情況是意料之中,我知道該怎麼辦,你放心。你就不要去了,留在這裏好好照顧孩子。”說完以後,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微微一笑,就離開了。香梅不放心,本來想過來看看,走到門口,看到莫文蘭關上了門,隻能作罷,默默地搖搖頭,對天祈禱,希望一帆風順。
看著太後,莫文蘭深深地歎了口氣。不管那個紫雲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這個女人都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如果不能小心一點,很有可能死在她手裏。想當初就是這樣,如果不是那個李賀,如果不是嶽楚瑜,自己早就一命嗚呼了。吃一塹長一智,千萬不能重蹈覆轍。莫文蘭提醒自己,想好以後,就知道該說什麼了,正準備把話說出來,卻聽見太後開了口,看著自己說道—
“蘭貴人,你來到這個地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非常清楚,在這個皇宮裏,沒有什麼是非對錯。成則王侯敗則賊,後宮中人就是這樣。哀家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在這個後宮之中,哀家說了算,如果哀家想殺了你,任何人也沒有辦法,皇上也不行。”說到這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到莫文蘭不以為然的表情,心裏奇怪,為什麼這麼說,這個女人都不害怕?仔細想想,恍然大悟,也是非常生氣,哼了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哀家知道你知道很多事情,可你想過沒有,哀家是什麼人,皇上什麼人,哀家和皇上這麼多年,是一家人。如果我們兩個人同時告訴皇上一件事,而且是完全相反的,你覺得皇上會怎麼樣,會相信誰?識時務者為俊傑,哀家可以讓你活到現在,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希望你可以好自為之,不要得寸進尺,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哀家也是如此。”
說來說去還是這樣的話,莫文蘭覺得無聊,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告訴自己,不要和她對著幹嗎?莫文蘭不以為然,通過這樣的話,說明了一個道理,這個老太婆做賊心虛,如果真的是信心十足、光明正大,肯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意識到這一點,莫文蘭就放了心,抬起頭看著太後,緩緩地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有些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臣妾相信皇上心裏明白。太後娘娘,你應該清楚,皇上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會任人擺布,誰對誰錯,他分得清楚。隻不過你是太後娘娘,他的母親,有些事情皇上不得不重新考慮,關於這一點,臣妾相信太後娘娘清清楚楚。臣妾既然可以把事情告訴皇上,自然會想辦法讓皇上相信。隻是不知道,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辦。不過你是太後娘娘,臣妾相信你肯定會平安無事,隻不過……”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隻是回過頭去,看著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