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襄身邊的幾個大丫頭還身兼女衛之職,數執書身手最好,人也最好戰。
因上回一時疏忽害得雲襄險些兒被算計了去,她領了罰,已三日未曾吃肉。她是個無肉不歡的,心火正旺著呢,戰力較尋常時候更勝一籌。
執書急於將功抵過,出手更不狠辣毫不容情。
雲襄亦是會武,並非隻是看個熱鬧。
她目光毒辣,一眼就瞧出,這刺客對上執書,竟是不落下風。
細看之下,又發現兩人路子相似,仿佛是從一個係統裏頭培養出來的,不由微微蹙眉。
兩人以快打快,以強拚強,不過數個彈指,就已經過了四五十招。
那刺客約莫是試出了深淺,虛晃一招,平平錯開步伐,揚聲道:“卑下影七,拜見準妃殿下!”
影七自報家門,執書也就停了手,卻仍是持劍擋在雲襄前麵,並未就此放鬆警惕。
難怪。雲襄一臉恍然,影衛跟死士的訓練模式確實差不離。
區別在於,影衛是皇家特供,隻有帝後與嫡皇子能擁有。死士則是野路子,蓄養費十分昂貴。
影七喚她準妃,應是端王身邊的人。
“免禮。”雲襄眯起眼睛,笑了笑,“你主子叫你來,所為何事?”
“主子命卑下送些東西來。”影七起身,從懷中摸出個精致的荷包並一封信箋,遞給執琴。
執琴上前接了,細細檢查一番,才給了雲襄。
影七知道未來主母是先襄王後裔,她身邊的人,必定不凡。且,影衛也好,死士也罷,都是將主子的安危放在首位。執琴謹慎,他心下大安。
聽說主母醫術神妙,指不定能治好主子呢。主子好了,做影衛的才能好。
必須要好好保護主母!
自韋氏叛主伏誅,執琴幾個就越加小心。
雲襄對敵人冷酷無情,對自己人卻頗多容讓,直等到執琴確認沒問題了,才接了來。
照大胤婚俗,婚前這一個月,男女雙方不能見麵,卻能書信往來情寄相思。
雲襄先打開了那隻荷包。
荷包小巧精致,是內造的製式,用金線繡著纏枝蓮,內中放著兩隻圓滾滾瑩瑩發光的珠子。
雲襄撚起一隻,對著門口處看了看:“夜明珠?”
“回殿下,這是輪回海特產的鮫珠。”影七忍不住為自家主子表功道,“陛下內庫僅有兩顆,主子討了來,都給了殿下。”
雲襄聽了頓時覺得這珠子貴重起來,小心放回荷包中,頷首謝道:“殿下費心了。”
說罷,她又打開信箋。
紙上有極清幽的梅香,用了飛白書,清雅俊逸,瞧著有些腕力不足。
這是一封帶著羞澀愛戀的情信,大意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萬事卿卿說了算。
雖未親見其人,未聽親口許諾。可時人重信,最是一言九鼎。
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子,有這般心意,已是難得。
雲襄唯有慎重以對,取了紙筆,略作沉思,給端王殿下回了信,道:不負情衷。
又取了一隻前兩日令繡娘做的荷包來,從私藏的寶貝裏邊兒挑了極少有的一塊兒暖玉放了進去。
那荷包款式簡單,素色的底,上頭繡了一個頭頂小角的Q版小龍人,十分嬌憨可愛。
影七連忙恭敬地接過,放入懷中,又聽雲襄道:“回去之後問問你主子,我想看看他的醫案,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