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畫將丹朱送去外頭的宅子安置,護院廚娘並兩個伺候的小丫頭也跟著一起。
這也是為著丹朱著想,她雖說得明白是投在雲襄門下,可雲襄不可能將她當做下人對待。
若她不明不白住在府裏,外人難免要往端王身上想,這是雲襄不樂意見到的。
丹朱離開之後,雲襄就回了寢殿,端王還在等著她呢。
走到門口,就見執書蹲在門外,豎著耳朵傾聽裏頭的動靜。
雲襄與端王都是被人伺候慣了的,端王身邊主事的是總管太監,雲襄身邊是陪嫁來的大丫頭,兩人在婚後迅速建立了堅固的隱私意識。
在寢殿的時候,太監也好,丫頭也好,都是不放在身邊的。
另有太後親自挑選放到府裏的宮婢,端王也不喜歡用她們,便放在執書等人手下做了二等丫頭。有不服氣的才嚷了兩聲,就被堵了嘴發配到了漿洗處,餘下的也就老實了。
當然,這隻是暫時的。
眼下端王身子還虛著,誰也不敢去勾他。等他好全乎了,小王妃才這點兒歲數,不能侍寢,難不成叫好好的親王一直素著?
到了那時,要博富貴,還不是各憑本事?
因端王貌美無雙,太後恐挑了醜的礙著他的眼,這一批的宮婢皆是最出挑的。樣貌出眾的人難免恃美行凶,生出點兒不合時宜的野心再正常不過。
雲襄倒沒一把將她們掐死,畢竟她與端王膩在一處,也需要點兒樂子點綴生活。
“執書,怎麼了?”雲襄拍了拍她的肩。
執書站起身,有些困惑地道:“殿下一人兒在裏頭,半晌沒動靜了。”
“哦?”雲襄挑了挑眉,難道是累著了,在裏邊兒歇下了?“我去看看。”
執書沉默地退開,看也不看旁邊仿佛十分注重儀表的宮婢綠枝。
“我回來了。”雲襄一邊兒往裏走,一邊兒揚聲道。
沒見著端王出來,也沒聽見他應聲,雲襄眨了眨眼,咦,這是生氣了?
她快走幾步,掀開簾子,才要笑端王愛醋,卻一眼瞧見室內的情形,頓時卡了殼。
“天惹,此生看遍高手,竟漏了這麼個絕頂天才。”雲襄看著入定中的端王,憂傷地感慨道。
淩氏武典她是上交過的,特別處奇葩遍地,也沒有誰這麼快就突破第五層的。
且聽淩家那位少主說,他們家最讓人膜拜的天才,也是花了三年才到第六層的。當然,那位天才五歲打好基礎,八歲就有此成就,已算是別人家的孩子,真要比那得累吐血。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端王當年果然藏拙了嗎?以他這悟性,分分鍾就能成武林高手啊。
雲襄不敢出聲打擾,恐他分了心走火入魔,隻幹坐在桌邊,心道:信陽侯還能保住他官方第一高手的位子嗎?端王練成了神功,還能是她心愛的軟萌小鮮肉嗎?
此時端王行功也到了要緊的時候。
方才雲襄出去,留他一人在此,他就翻開武典細細看了一遍,深覺奇妙。左右無事,便照著練了起來。
一想,一旦掌握了訣竅,竟是沉溺其中,迅速突破了一重又一重的壁壘。他已能感覺到內息如細涓入海,洗刷著他的經脈,彙向丹田。
多年之後,他在此清晰地感覺到充滿力量的快意!
他本就極有天分,又心境平和,壁壘再次鬆動,竟是成功練至第六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