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燕王,在場所有臣子都驚了!
銀子不是問題!
這話是何等的財、大、氣、粗!
這十來位裏頭沒一個年輕的,說句托大的,要麼是看著皇帝長大的,要麼是跟皇帝一起長大的。
不說多久遠以前,就去年,皇帝還為銀子操碎心呢。
皇帝從赤貧跨到小康行列,還是因著他接了太上皇攢了多少年的內庫四房。
且方才提議辦登基大典,皇帝都不樂意呢,心疼銀子呢。
何安更是心頭劇震,他現在是一心想著辦好招標的事兒,更長遠的開源節流啊,增收創收啊,還在計劃中呢。
陛下這樣說,是有了更得力更能勝任戶部尚書的人選了嗎?
何安一時間又喜又憂。
喜的是皇帝終於不必為銀子煩心,想花就花,憂的是自個兒的飯碗貌似端不穩了。
“陛、陛下,”薛簡激動地都結巴起來了,“當真不缺銀子?”
“君無戲言。”皇帝笑道。
“恭喜陛下!”薛簡立刻道。
皇帝擺擺手:“魏王已傳回消息,新鹽曬製成功。”
“新鹽?”何安眼睛一亮。
“沒錯。”皇帝輕輕頷首,“魏王說,新鹽精細,遠勝江南鹽田所出。”
“好!”燕王大笑。
鹽鐵掌在江南豪族手中已久,這部分的稅收向來是賬麵好看,其實流失得更多。
又想到魏王奉密旨出京,連除夕都不曾回轉,竟是去忙這個事兒了。
“諸位愛卿,可還擔憂?”皇帝笑著問道。
“陛下英明,謹遵陛下之意。”眾臣皆躬身道。
“薛尚書,”皇帝道,“這份福利朕就交與你,你多派些人同積年老兵接觸,問問他們的需求。看這福利哪裏需要填補,哪裏需要修改,不可輕忽。”
“臣明白,陛下放心。”薛簡鄭重道。
有這福利在,願意往軍中去的人恐怕更多了吧。
“何尚書!”皇帝又道。
何安上前:“臣在。”
“新鹽的事仍是要落在戶部,”皇帝冷靜道,“皇商競聘也該開始了。此回大戰,京中商戶踴躍捐銀,此心可嘉。朕曾許諾,捐款達一定數量,可優先競選皇商。”
“是,臣記得。”何安道。
正是因著皇帝的許諾,有的商戶咬牙捐了二十萬兩,就是為了一個科考的名額。
捐十萬兩的也不少,畢竟,鹽確實是大買賣。
江南把控鹽業,商戶累死累活,大頭仍有豪族抽走,自個兒隻能落個微博的利潤,還不如做別的營生。
如今這新鹽是朝廷的買賣,為了壓製江南,必是要爭取百姓,價錢上就要低一些。
物美價廉,還怕賣不出去嗎?
此事定下來,皇帝留下兵部尚書與信陽侯,命其他人先行退下了。
薛簡心中了然:果然,現在才是重頭戲。
皇帝卻不看他,隻問信陽侯道:“虞世子眼下如何了。”
“謝陛下關心。”信陽侯微微躬身,笑著應道,“犬子如今好些了,可算是能看清長什麼模樣了。”
“哪有你這樣埋汰自己兒子的?”皇帝笑道,“朕記得,先襄王曾道虞世子乃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
“是先襄王抬愛。”信陽侯道。
“想必兩位已知道了,北狄此回是全軍配備了鐵製武器。”皇帝突然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