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襄小秘密地看著端王，輕易地看出他的欣喜與滿足，心情也不由都變得很好。
細算來，她同端王一起也有近半年的時間了，起居都在一處，再忙再晚也沒忘了晚安吻。
端王是不是真的開心，開心有幾分，雲襄已摸透了。
她很清楚，端王是個心腸柔軟的人，並不挑剔什麼，很容易滿足。
若是一兩句有心的話，能叫他開心，那又何必吝嗇呢？
雲襄對自己喜歡的人，一向是大方的。
甚至，就這麼一會兒說話的功夫，她心中已有了好幾套針對端王的身體做出的調養方案。
雲襄身為大夫，對生老病死習以為常了，心腸卻不是真的冷硬。
要說以前，也不是沒對人好過。
可這樣掏心掏肺的好，卻隻有對端王才有。
雲襄自個兒也有點迷惑，是為什麼呢？對端王這樣特別？
因為一張好看的臉？
當然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大胤皇室遍地的俊男美女，各有千秋，端王更是其中翹楚。
他在雲襄的眼中，甚至到了傾國傾城的地步。
因為堅韌的心性？
身為中宮嫡出，受盡寵愛，卻遭逢大變，被病痛折磨十年，時不時徘徊在生死邊緣。
若換個人，早黑化了。
可端王沒有，仍然是謙遜乖萌，不遷怒不偏執。
又或許，是因為絕佳的武學天賦，逆天的武力值？
雲襄很仔細地思量，最後坦然地承認：可就是因為這些？
又美又強三觀正，還在自個兒碗裏，誰能不喜歡？
太後見小兒子小兒媳明目張膽地眉來眼去，不由失笑，隨意說了兩句，就打發他們回去休息了。
她是一個睿智的母親，所出兩子，一個為皇帝，一個為超品親王，世間尊榮，再沒有哪個女人比得過她。
兒子們都有本事，又兄弟和睦，她隻要安心地享福就好了。
雖然太後也惦記嫡孫，可皇後的身子骨兒也挺要緊，小兒媳更是沒及笄。所幸，她身子還硬朗，也不著急。
主子回府，管家早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沐浴的溫湯，新裁的衣服，甚至是各處的管事都叫了來等著回話。
要不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呢，皇宮也不是別處，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盤，皇帝雖是親哥，也是絲毫不能怠慢的，哪裏有自己家痛快呢？
王府中也有一處湯池子，卻不是引的溫泉水，而是跟地龍一個原理，用銅管導熱——這是管家提出申請，雲襄批複建造的。
以前這裏是襄王府，先襄王倒是有妙思，卻懶得折騰，他的溫泉莊子是最大最好的，直接帶著妻兒往莊子上去，等開春了再回來。
雲襄卻是個懶怠動彈的，雖現在馬車弄了減震，可路況與速度仍是叫人無法期待。
現在好了，府裏有湯池子，再加點兒藥材，效果也不必溫泉差。
在湯池伺候的下人都被揮退了，雲襄大大方方地下了水，準備泡個鴛鴦浴。
端王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爆紅，抓過浴巾在胸前擋著，磕磕巴巴道：“卿、卿卿……”
“嗯？”雲襄在池中的玉石上坐下。
“這樣不好。”端王垂著眼睛道。
“……”雲襄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