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雲襄好奇。
溫毓與端王乃是表兄弟,關係親近著呢。
就是他在飯點兒上來串門子,也不是稀奇事兒。
可溫毓這幾日不是忙著商務洽談的事兒嗎?
三國來使皆是人精,很不好忽悠,正該全心全意顧著眼前,豈能分神他顧?
溫毓向來知道輕重,如今正是比拚心境,到了最終角力的時刻,他吃飯且沒滋味呢,哪兒有功夫串門子啊。
這是時辰過來,委實是有要緊事兒。
他拱了拱手,道:“不瞞殿下,家妹近日在出痘。奶娘疏忽,一時錯眼沒看住,竟叫她蹭破了頭上的一顆,瞧著有破相之虞。家母特意打發了我來問問,殿下手中可有良方?”
“原來如此。”雲襄了然,怪道如此緊張呢。
先前兒說了,永安伯夫人與太後乃是嫡親的姐妹,與永安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夫妻感情融洽。
婚後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子,順利誕下了嫡長子。
過了兩年,生下嫡次子溫毓。
又過了兩年,生嫡三子。
一連生了三子,真真兒是羨煞旁人。
隻有永安伯知道,自家媳婦兒盼閨女盼得眼睛都綠了。
她唯恐再生下個兒子,都不叫永安伯近身了。
可堂堂伯爺,不能****素著呀,萬一憋得急了眼,去外頭打野食豈不是便宜了小妖精?
於是,永安伯夫人想了一招兒,給永安伯抬一房妾。
正是她身邊兒的大丫頭,名喚紅柳的。
永安伯對自家媳婦兒那是一片紅心,半點兒不帶摻假的。
外頭那麼多妖豔賤貨,跟伯夫人完全不一樣的風情,他瞧都不瞧一眼的。
更別說納個妾,來個紅袖添香什麼的。
得知媳婦兒要給自個兒納妾,永安伯可沒覺著榮幸,反而一顆紅心碎了一地。
媳婦兒不愛我了!還叫我去睡別的女人,這得多不在意我,才能幹出這事兒啊。
永安伯被這個消息砸得暈頭轉向,回頭還往丈母娘跟前兒哭了一回。
有太上皇那個女婿在前頭頂著,拉足了丈母娘的仇恨,永安伯這個小女婿當然是越看越愛。
小女兒往日了瞧著多聰明的人啊,怎的腦子突然有了坑?女婿一片心多難得啊,且得千方百計地攏著呢,怎好往外推?
那紅柳也是,往日寡言少語,不是個伶俐人,竟這般厲害,能挑得小女兒為她與女婿別扭。
丈母娘在心裏頭挨個埋怨一回,還是心疼女婿,親自走了一趟,將永安伯夫人訓了一頓。
可就是這樣,永安伯夫人也沒有改變主意。
永安伯不敢不聽媳婦兒的話,哭啼啼得被逼良為娼,按著紅柳的小日子選了最易受孕的那日圓了房。
紅柳且沒如何呢,永安伯一副殘花敗柳的模樣,連洗了八回澡,永安伯夫人去親了他才肯起身。
兩個月之後,紅柳果然被診出了身孕。
永安伯又想起了被玷汙的那個夜晚,又有點兒不開心了。
永安伯夫人卻滿懷希冀,就等著抱小閨女了,見夫君不捧場,晚間喝了點兒小酒,趁著酒意把永安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