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悶悶不樂地看著雲襄換衣服出門。
他今兒個早退，還以為可以好好陪一下雲襄呢。
算了，還是銷假上班吧。
雲襄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笑著出門了。
到了太後宮中，見到皇後，心中便有譜。
“母後安好，皇後殿下安好。”雲襄行禮道。
“快免了。”太後笑道，“今兒周王妃能平安誕下世子，襄兒你居功至偉。”
“母後過獎了，這是我分內事兒。”雲襄順勢往旁邊椅中一坐，撿著重點兒將手術說了。
太後覺著小腹隱隱作痛，驚訝道：“周王竟能同意手術？”
“當時周王妃已然脫力，孩子還卡著下不來。再拖下去，母子倆都有危險。”雲襄解釋道，轉而奇道，“怎麼周王竟是個老古板不成？”
向來隻聽說周王不大聰明，沒聽說他是這樣的人啊。
“這倒不是。”太後微微一笑，有些感慨，“周王深受太上皇與鸞回宮影響，行事一向不甚穩妥。沒想到，這回倒是當機立斷。”
由此亦可知曉，太上皇的兒子們，在婚姻觀這方麵，都不似皇爹。
“母後今兒個宣我來，是為著皇後殿下？”雲襄笑問。
“什麼皇後殿下，叫皇嫂。”太後糾正道，“距離生下小公主也有三四年光景了，皇帝眼瞅著到而立之年了，仍沒有嫡子。皇後就有些著慌。”
“本宮也是女人，知道孩子的事兒，委實急不來。你嫂子日複一日地吃著藥，我這心裏頭，也不好受。”太後輕歎一聲，溫聲道，“你隻這點兒歲數，以往也不知道你在婦科上也有一手。”
“母後的意思，兒媳明白了。”雲襄略略欠身。
皇後看向雲襄，目中隱隱有些期盼：“有勞弟妹了。”
“皇後殿下無需如此，為您效勞，也是我的榮幸。”雲襄笑眯眯道，“我觀殿下氣色，不似有暗疾。不過，還得把過脈才知具體情況。”
白芷立刻拿了個小玉枕墊在皇後腕下。
皇後深吸了一口氣：“弟妹，請。”
“殿下，不必緊張。”雲襄伸出兩指，搭上皇後的皓腕，按住了脈。
殿上眾人情不自禁地放輕了呼吸，過了片刻，雲襄收回手指。
“襄兒，如何？”太後率先開口。
“母後，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問殿下。”雲襄並未直接給出答案。
“你問。”太後忙道。
“殿下的小日子都準時嗎？”雲襄道。
皇後俏臉一紅，輕輕搖頭，仿若歎息一般：“有時提前，有時推遲。”
“那麼量呢？每回持續的時間一定嗎？”
“時多時少，有時淅淅瀝瀝半月不止，有時一兩日便幹淨了。”
“小日子來時，痛感強烈？”
“嗯。”皇後點頭。
“生下小公主之後，月子沒坐好？”
“是。”皇後垂下眼簾，藏於袖中的手，狠狠握緊。
指甲掐著掌心，刺痛。
那時候，薛氏猖狂，仗著太上皇寵愛，竟將一名薛氏女塞進了東宮。
她原就在生產時傷了身子，月子裏又籌謀幹掉那薛氏女，雖成功了，卻傷了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