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轉眼及至,執書披上了嫁衣,嫁給身份與命運差不離的影七。

雲襄與端王作為主子,分別為他們準備了豐厚的嫁妝與聘禮,同時削掉了影七的影籍,轉為侍衛。

婚禮的大部分適宜由祁總管與執琴幾個操辦,白日裏的婚禮也沒有任何波折,順順當當地到了洞房花燭夜。

卻不料,這對兒冤家掀了蓋頭,就動起手來。

第八十八次對戰!

“算了,隨他們高興吧。”雲襄笑著搖搖頭,並不勸阻。

這倆人兒,本就是不打不相識的款,沒準戰著戰著,感情就更好了。

咱們安心地做吃瓜群眾便好。

執琴幾個並祁總管則表示,本來同是吃瓜群眾,結果有人成雙成對,眼睛則被成倍的傷害。

在端王府,不成個婚,當個單身狗,還是很為難的。

是以,接下來,王府又辦了幾場喜事,執琴與祁總管喜結連理。

雲襄自認對府裏的事兒了若指掌,執書那對顯然是早有萌芽,執琴與祁總管向來都是正正經經,半點兒征兆都沒有的。

這兩人成婚之後,日子竟也過得有滋有味。

隻能說,緣分果然不可預料。

出海的船隊仍沒有回程的消息,南越卻通過西平關守將向大胤朝廷遞交了求救文書。

今夏,南越全境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幹旱。

因著與大胤通商,糧食的缺口都通過進口填補了。不過,之後又爆發了蝗災,過境之後顆粒無收。

皇帝接到了信兒,予以高度重視。

這蝗蟲可不擇地兒的,將南越禍禍完了,就要過西平關往大胤腹地了。

這當然不行。

大胤西南同南越接壤的地兒,也出現了幹旱,但因著有紅薯土豆耐寒,不算顆粒無收,四舍五入之後還能與去歲持平呢。

內閣與六部就此事進行了緊急會議,商討如何滅蝗。

大胤開國以來,還沒有出現蝗災,可前朝有過,資料可查,仿佛沒有切實可行的舉措。

那次蝗災造成的後果非常嚴重,赤地千裏,百姓易子而食。

後召集名醫實驗滅蝗藥,雖則有些效果,卻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那藥方太醫院還存了一份,就這樣取出來用,卻又有一重顧慮——那藥副作用有點兒大,蝗蟲是殺死了,地也差不多廢了。

聽了太醫院那邊的反饋,議事的氣氛就迷之沉默起來了。

平心而論,借著滅蝗廢掉南越沃土實在太誘人了:雖則陸上思過學風濃厚,高門林立,可生存的根本,還是土地。

不過,這個想法也是一閃而過,並沒有人說出來。

畢竟此法陰毒,有失道義,比袖手旁觀還不如。

國之博弈,不該在這樣的地方動歪心。

事情又回到起點,重新討論。

太醫院表示,藥可以改進,不過他們不是專業的獸醫,可能會造成一點兒不好的後果。

內閣與六部更沒一個專業獸醫了,隻得往醫院送了信,問了問雲襄的意見。

雲襄道:藥有,不過,有個更好的方法。

皇帝大喜,隻聽回話的人又道:“王妃說,蝗蟲也是肉,吃掉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