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聽著電話就趕過來了。
“說說吧,這段視頻剪輯是怎麼回事?”韓成待我問話。
老陸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看他那樣子,連我們說的什麼意思都不明白。老陸去問值班的老李,老李也不搭腔。他本人就更納悶了:“王總,到底……什麼情況?”
小柯言辭犀利:“王總的辦公室被人盜了,這事是不是你幹的。”
“被盜了?!我?”他楞著:“怎麼可能——我為什麼要偷王總的東西……怎麼就懷疑上我了呢。”
小柯繼續:“前天晚上下了班之後,是你來接班的,7點。”
“對啊。”老陸很坦誠:“那又怎麼了?這不是上班製度麼?這是你定的啊——”
“被打岔,我問你,你接班之後,一直守在這裏?沒偷偷離開過?”
老陸一口回答:沒有。
“你撒謊,那這段視頻是什麼時候剪輯的?”
基本剪輯視頻的事就在當晚,這一點可以確定。因為不管是誰來值班,都要把前麵交接班、離開的人的視頻全部檢查一遍,為了公司的安全著想。那麼,也隻有老陸能做這個手腳了。
“不是我。”老陸聲音都發抖了:“真不是我。”
“除了你還能有誰?”小柯咄咄逼人。
倒是韓成,他學過心理學,仔細觀察老陸的表情之後,得出一個結論:“應該不是他,如果這件事是我做的,那我偷盜老板的辦公室,一定是受了什麼人的差遣。事情不管成功與否,都不可能再到這裏來接受隨時可能出現的審問。”
輪到我說句話了吧:“既然不是老陸,那還能是誰呢?”
“哦,對了!”老陸一拍後腦勺:“前天晚上十點左右,我上了一趟廁所。”
這就有可能放人進來搗鬼了,老陸腸胃不好,經常廁所一蹲就是半個小時,換上手法高明的人,完全能做到這一點。但……問題難在偷盜的人進入辦公室和出來的時間,卡了十五分鍾左右。而辦公室這邊的樓道下到一層的監控室,需要兩分鍾的時間。再用剩下來不足十分鍾的時間進行剪輯……似乎是難了點兒,時間太短了。如果說單純的偷盜,那一定足足有餘。
“你就上過一次廁所?”我問他。
老陸肯定:“就一次。”
“時間不對。”韓成說道,在椅子上坐下來,點起煙鬥:“就算精通剪輯的人,在沒有任何幫手的情況下完成這個視頻的設定,也需要二十分鍾的時間。除非是電腦黑客。”
是啊,我們這個小公司怎麼會有那種人才。
“應該是外來的人。”老李這樣插嘴。
韓成陷入了沉思:“如果陸先生真的在這裏沒離開過,那我隻能說是陸先生做的手腳了。”
“不是我!不是——我要是那麼厲害,為啥在這裏幹保安呢?你們可以去查我的履曆,我在好幾家公司都幹過,做了七八年的保安。我要是懂這種技術,不可能一個月就混2000多塊錢工資吧。”
說的有道理,換做是我,一個月沒個一萬塊錢,求我我都不幹。可如果不是老陸,還能是誰呢?
僵持之下,老陸才膽怯的說:“前天晚上,我上完廁所過來,感覺很困,就睡了一覺。”
“睡了一覺?!是多久?!”韓成忙問道。
“應該是四十分鍾左右……”
老李嘖嘖的:“哎呀,老陸,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老板請你是來上班的,你崗位那麼重要,還有心情休息。”
老陸也回敬他:“說的好像你從沒偷過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