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願意說吳月多麼多麼慷慨,放了那些曾經背叛自己的人,可事實並非如此,除了一部分逃跑的,剩下的人都讓她給殺幹淨了。一個重傷的女人能勇猛到這種程度……厲害厲害。無形之中,我要求她答應的事情也辦到了,工人都跑了,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好好的一個工廠,現在搞的渺無人煙。吳月還說,背叛者絕沒有好下場,都得死。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給我臉色,貌似是說給我聽的。
“我想走了。”
“不行。”吳月一口回絕:“你是我的人,我沒讓你走你敢走?除非你死了,不然一輩子都是我小弟。”
大姐,你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吧——她本來就是個不講理的人。工廠現在也停運了,我在平城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總不能一直跟你幹耗著吧。吳月給她二哥打了電話,讓那頭調幾個厲害的人過來,槍手這職業,吳家永遠不缺。
回到別墅,這裏還有幾個小弟在,也肯給她麵子。但見我們灰頭土臉的回來,什麼也不敢問。吳月有傷口,不能洗刷,擦了身子就躺下休息。
“你們之前說的那個鯨魚,很厲害麼?”我開了一瓶酒,感覺已經是共患難過,這點喝酒聊天的資格還是有的。
“非常厲害。”吳月回答:“他在入行之前是幹雇傭兵的,殺的人不計其數。這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是沒見過他本人,隻有我大哥和他在電腦上視頻通話。鯨魚很謹慎,從不親自去見下麵的人。”
“我還以為你們吳家很牛逼呢,原來也受製於人啊。”我想到她身上的那個月牙標記:“你的那個標記……是什麼意思?”
“代表我們是受鯨魚的牽製的。小子,你問話太多了,這不該你問。”
“你放我回去吧,我給你打十個億過來,怎麼樣?”
吳月輕笑著:“小子,很有錢嘛。不過我看不上這些,錢我自己能賺,我看中你這個人了。還算有點小能耐,從此以後,你就跟著我,我不會少你錢的。”
看中我?是我想歪了嗎?她和海鷗一樣,都是短發的姑娘,年齡也差不多,雖然皮膚比海鷗稍微黑一點兒,可關上燈不都是一樣的麼,嘿嘿!
“你傻笑什麼?”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響。
“進來。”吳月隨口說著。
進來的是個小弟,他捧著一箱啤酒:“大哥,有送貨的來了。”
“放著吧。”
小弟放下就出去了。吳月讓我打開,拿一瓶給她喝,我勸她還是別碰酒,傷口會發炎的。可這個霸道的女王就是不聽,喝個酒還用槍指著我,逼著我拿給她。給你給你!真是有毛病。
“嘖!——不錯,好酒。”吳月問我:“要不要也來一瓶?我賞給你的,鮮啤,還是特別定製的,至少一百塊錢一瓶。我打賭你沒喝過。”
真是夠了,剛死了妹妹,她還有心情放鬆,我鬱悶:“我沒心思喝,你自己喝吧。”
隱隱約約,外麵有人說話,聲音不大。我也沒聽清到底說什麼,大概是在議論我這個小弟怎麼突然能和老大在一起聊天喝酒了吧。算了,不喝白不喝,我也湊個份子。
吳月打開電視機,調了兩個台,她突然間感覺有些不對勁,捂著胸口,麵紅耳赤的,就跟傷口要發作一樣。我說什麼來著,還是不能碰酒精吧。
“你怎麼了你?”我問著,剛開了啤酒。
她一手托在桌麵上,眼皮直跳:“該死——有人在酒裏下毒,我中毒了……”
“啊!——”我騰地站起來,莫非這些看門護院的保鏢也被人收買了?不對啊,吳雅楠都掛了,怎麼還會……我上前去扶著她:“你是不是快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