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四十多歲了,長發,保養的還算不錯,就是皺紋能看出年紀。她一過來,這張桌子,乃至附近幾張桌子都鴉雀無聲。
莊家很有禮貌的起身,恭敬了一局:“白姐。”
這女人在莊家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她來就是裝13的,否則就要問清楚原由了。相反,什麼也不問,隻對我說:“小子,剛出來混吧。”
剛才的莊家指著我:“這小子出老千。”
“哎哎哎。”我不樂意哦:“你說話可得有證據,要不要咱們把這張賭桌仔細的檢查一遍,好證明我的清白?”
桌子下麵有秘密,當然不能看了。我這麼一說,賭場內部的幾個人都知道我已看穿一切。白姐嗯著點頭:“有點本事嘛,不如你和我賭一局。”
“怎麼賭?”
我樂意奉陪。
她拿過桌麵的色鍾,轉動幾下,然後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一條有紋身的胳膊來:“我和你比搖色子,咱們兩個人搖,看誰的更大。”
不用比你,你的那個……確實比我大很多。
“下注一百萬。”
一百萬!這個數目在賭場裏可謂天價了,這種三流賭場一般都是幾千幾千的賭,誰會出一百萬。一言既出,四周賭徒全都看了過來,這張桌子圍著的人能裝下一截火車車廂。
搖說自己搖,那我心裏就沒底了,隻能碰運氣。可我也不能慫了把,哥可是來這裏踢場子的。還沒等我開口,女人已經開搖了,她是很自信自己能贏。色子被鍾遮蓋著,她上上下下左右前後的搖動,色子都不會從鍾下的缺口掉落出來,這功力不錯,一看就是行家。我以為她會像賭神電影裏一樣,把色子從胳膊到頭頂上繞一個來回呢,當然,那是電影橋段,現實就沒那麼誇張了。不過我也相信,這個女人還有一些花式手法,我很想見識見識。
她搖了近一分鍾的時候,手都不酸,按在桌麵上時,依然霸氣。自己打開的時候,看都不看色子一眼就說:“三個六,通殺。”
頓時,賭場內的人已經驚呆:“三個六……這色子搖的,可真厲害啊……不愧是白姐。”
“這小子想贏是不可能了,頂多和白姐打個平手。”
這還用說嗎?我本來也不是賭錢的行家,就她玩的這一招,起碼練了三五年,我哪裏是她的對手。學電視劇?那種色子可以分開,變成兩半的,一個點和六個點在一起的?暈死,我也不會啊。
姓白的女人把色子推了過來:“到你了。”
啊?我有些目瞪口呆。
“哼。”她輕蔑的笑著:“不要求你比我大,大也大不了。你和我一樣就算你贏。”
之前的莊家跟著後麵蔑視我:“小子,你輸定了。”
這不是廢話麼,還用你來說。我要是有這種本事,還學人做生意?還在道上混?直接自己開個賭場一年都有不少收入。這下,我可怎麼辦才好。
“快點兒啊。”人群中有人起哄。
“別那麼磨蹭,讓大家看看你的賭術是有多高明。”
深吸一口氣,我說:“對不起,我不是你的對手,這把我賭不了。”
白姐也知道是這個解決:“那拿錢來吧。”
“沒有。”
前莊家上來就罵人:“小狗崽子,這回你知道錢不是那麼好掙的了吧。白姐的賭術在真個淮城能排前三,就你也配來玩賭場?回去洗洗睡吧。你要是沒錢,按照咱們這兒的規矩,得留下一隻手。”
剁我的手?毛線,老子還指著它發財呢。
白姐起身準備離開:“這個人就交給你們了,有錢就給錢,沒錢按照咱們的規矩來。”
錢我是有,但我就是不想給。
“這位大姐。”我喊住她:“你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你都賭不起了,還想和我繼續賭下去?我從不和沒賭注的人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