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給了我一個辦事得力的助手，管他叫歪嘴就行，這個人四十歲上下，說話的時候嘴巴歪斜。不太美觀，可這兄弟做起事情來是井井有條的，他找人修整了工廠，把我請到工廠裏看這一批新到的‘工人’。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看見孫路的，他很狼狽，就像我當初來到這個地方一樣，隻是他躲在人群背後，畏畏縮縮的，膽子非常小。
“你。”歪嘴衝人群中喊道：“別躲，說你呢，到前麵來。”
孫路猶猶豫豫的出來了，不敢抬頭。我的記性非常好，還記得邵名揚誇我的話嗎？隻要見過一次的人，我都能記得住。
忍不住，我喊出了他的名字：“孫路。”
孫路一抬頭，與我交接目光，卻不敢認我：“你是？”
“混賬東西！”歪嘴過去打了他的頭：“懂不懂規矩，叫王老板。”
把歪嘴叫到身邊，給他提醒，讓他把孫路帶到我的辦公室去。其餘的人都先休息幾天，這些工人和小弟們一起吃飯，有魚有肉一起吃。我知道這是沒辦法彌補他們的痛苦的，可……有施義衝在那邊施加壓力，我也沒轍，我倒是想放了這些人，如果我做了這件事，白貓就危險了。道上的消息非常靈通，堪比網路。
進了辦公室，先讓孫路喝一碗雞湯，他這樣子至少兩天沒吃飯了。孫路狼吞虎咽了一陣，問道：“你真的是王野？我同學？”
該不該承認呢？可要不承認的話，我幹嘛對他那麼照顧。施義衝對我說過，不要讓任何人拆穿我的計劃。但……哼哼，我本來也不是警察，談不上拆穿。
“對。”我點頭：“兄弟現在在道上混，靠的是毒品交易賺錢。我沒想到他們會把你抓過來。”
“你——毒品……你販毒？！”
孫路吐出雞翅膀，騰的站起來，兩眼發直，就這麼看著我：“不會吧……你上學的時候可是蠢的流油啊，你居然會販毒？”
能不能別揭我的老底呢。
突然間，我想起上學時孫路的樣子，他就是個大嘴巴，有什麼情況到處和人說，一點點的秘密都藏不住。我有點兒小後悔了，但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把孫路關在這裏，可能一半是我認識他，一半是他的嘴巴沒個把門的。
我出去叫歪嘴過來。
“大哥，什麼事？”
“辦公室這個人，你給我送回去。”
“啊？”歪嘴傻眼了：“不是……大哥，就沒這個規矩啊，既然人都來了，你再送回去，那咱的買賣不就危險了，警察會注意到我們的。”
我百分百相信，警察絕對不會注意到這裏，因為哥是臥底。
“你別管了，路上小心點兒就可以。”
歪嘴沒話，隻得聽我的。孫路是下午走的，有兩個人負責護送他，我還在工廠裏查看藥物提煉的時候，歪嘴那邊來了電話，語氣很急迫。
“大哥！出事了。”
“怎麼了？”我把檢查完的藥水放回桌麵，走出操作間：“不忙，有事慢慢說。你不是送孫路走了嗎？”
“是送了，可路上遇到麻煩了。”
“嗯？”
“那小子路上說要撒尿，結果人跑了，我們在草地裏找了半天都沒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