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飯店,有品味。我這個身體受傷的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呂毅留下一個兄弟照顧我,其他人都放出去了。
“呂老板,你喜歡殺人之前先請對方吃一頓?”
呂老頭發笑:“年輕人,你可真會說笑話。既然請你吃飯,咱們就不談別的事情了,之前的事是誤會,你別放在心上。”
“不是誤會,真是我殺了你兒子呂全。”
他推手,作出滿不在乎的樣子:“算了算了,那件事就先不提了。出來混嘛,打打殺殺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人想從我手裏買你一條命,我給了他麵子。我也想和你合作。”
“誰?那個電話是誰打的?”
他不願意說:“王野,對方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嘴。但我能向你保證,從此以後,我不會動你一根汗毛。”
殺了兒子,這種深仇大恨都能化解掉。那個打電話的人是有多大的分量,至少比蛇眼牛掰一點吧,就算是蛇眼本人在,恐怕也沒法讓呂毅這樣釋懷。一定是有人威脅到呂毅的利益或者家人了,他害怕對方的勢力,不敢把我怎麼樣。
“呂爺,我先和你說清楚,不是我想殺了呂全的,是他要殺我,我出於自保。沒想到他從樓上摔了下去。”
“OK了。”呂毅搖頭:“這件事到此為止。咱們以後就是朋友,我年長你幾歲,叫我一聲大哥就好。小全的事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我早勸過他要好自為之,可是他呢,一意孤行。罷了罷了,這件事不提了,我敬你一杯。”
“我有傷,不能喝酒。”
“哦,嗬嗬。”他自己喝光,又倒了半杯:“年輕人,既然咱們是朋友,那就坦誠相待吧。你壓了市場的貨價,這件事可做的不好,不如你退讓一步,把貨價提升起來,這樣大家都有肉吃,怎麼樣?”
於私,這件事我可以妥協,但於公,我辦不到。
“對不起,呂爺,我有我自己考慮。”
“這你可犯傻了,你把價格抬高一些,你自己也賺的多啊。你吃了吳家的貨,這種東西在市場上很緊銷的,不用刻意去壓價。你讓全省的同道中人都難吃飯,就算我不殺你,別人也會殺你的。”
你說話和你兒子是一個語氣啊,有其父必有其子。
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我就是兩個字,不行。
“如果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打了這個電話,我也許可以答應你。”
他犯難了:“這個恐怕……嗬嗬,哪兒啊,沒有人想救你,我就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我想和你做生意,你懂的,幹咱們這行的,隻要利益合適,什麼生生死死的都是玩笑話。”
真闊達。
我越發感覺那個幕後人的身份是有多神秘了。這個人我一定要知道:“你把實情告訴我,我可以把吳家的配方給你,以你呂爺的能力,有了這個東西就能壟斷市場。”
當然,我不會真的給他。
但……呂毅猶豫都沒猶豫一下,就說:“哪兒的話,根本沒有這個人,你想多了。是我自己想放了你。”
養傷,我養了大半個月,下床走路是沒問題,就是腰還有點兒疼。手下人辦事不錯,全省的市場我吃了快一半了。呂毅沒再找我,他的市場需求在邊境,不在本省,呂全又死了,自然沒有刺頭和我爭了。剩下來的人裏,除了一個叫豹子的人,其餘都是小魚小蝦。不過我不擔心別人找我的麻煩,因為背後總有一雙手在托著我。
我讓人把省內毒販的名單都弄好,回頭就教給了施義衝。
他接過名單,看了一眼,然後又放火燒了:“這種東西不安全,別留著。你能活著就是萬幸,還不知道對方什麼底細,也許下次你沒這麼走運了。名單上的人我也不會動,動了任何一個都是對你極大的危險,呂毅這個人我們盯了快三年了,他殺人不眨眼,還和好幾個大的毒梟有往來,其實我們本可以早點動他,但我們必須找出‘動蛇’。這麼多年,我們為這個目標而損失不少人,不能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