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陳鬆林來了,果真是個女人,說話大氣磅礴。這瞬間,胳膊的訓導員也不敢吱聲了。
“小芳,你在裏麵?”
“首長,我在……”訓導員尷尬極了:“這裏有個……有個男人……”
陳鬆林恩了一聲:“男人有什麼奇怪的,這個世界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了。行了,洗好了就出來,我在外麵等你們。”
後來是我先出去的,我怕她不好意思。洗幹淨了,衣服我穿的潮濕的,操場上人群筆直站著,陳鬆林四十歲出頭,短發,眼神老辣成熟。她看見我來還麵帶微笑,一個慈祥的阿姨。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我叫什麼,而不是問我是誰,我猜她已經接到上級的電話通知了。
“王野,江湖上的人都叫我野王。你就是陳鬆林上校?”
“對,是我。”她看著訓導員穿好衣服出來了:“小芳,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野。”
訓導員很鄙夷的看著我,切了一句,但看看陳鬆林的臉色,又給我敬禮:“你好。”
還行,有人能製的住你。陳鬆林給這群女兵下達了上級的指示,然後邀請我上樓,去她的辦公室裏談話,關照別讓人進來。
我一入座就問:“可以抽煙麼?”
“隨意。”她淡漠著,給我倒茶。
“這地方不錯,你們就在這裏培訓特種兵?和電視上挺像的。”我接過茶,說了句謝謝:“陳上校,我這次過來有事想請教你。”
“你說。”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桌背後,坐下來。
我吸了一口煙,直言了:“你十多年前培訓過一期特種兵,其中有一個人,代號叫影子,你還記得麼?”
陳鬆林聳聳肩:“這都多少年的事了,不記得了。”
高手就是高手,她沒直接說沒有這個人,是在懷疑我的目的和身份。可她對影子這個人又是非常關心的。隻是陳鬆林是高級特種兵上校,心理素質非常人所及,我不想和她兜圈子。
“我知道在那次臥底死亡的事件中,死了十四個人,報紙上是這麼寫的,可實際是死亡十五個人。你們派去了十五個人,其中一個沒找到的人就是影子,我說的可對?”
陳鬆林再次愜意的聳肩:“沒有吧,你從哪兒打聽來的這些小道消息。”
“陳上校。”我起身,掐滅煙頭,鄭重其事的和她說:“我希望你能對我坦言相對,我本來隻是個江湖混混,受到某人的挑唆才去給你們當臥底。本來這件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卻跑前跑後的幫忙,現在來找你,你卻給我支支吾吾的。你如果再這樣,我可不幹了。”
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我:“拿去看。”
“這是什麼?”
陳鬆林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一名犧牲的戰士交給我的,這麼多年我沒有打開看過。我沒有這個權利去看,但又不能轉交到任何人手裏。這是個秘密,我知道的也就隻有這些,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希望這個能對你有幫助。”
真的還是假的……在自己的抽屜裏居然不看,都生蟲子了。
我打開文件袋翻看,裏麵有十五份檔案,應該是當年臥底的死亡名單,問題是沒有照片,隻有職業介紹。我翻到了影子這個人,身高和特點與餘爽頗為的相似。我打開手機,上麵翻到餘爽的照片,這也不好對照啊。
“能給我看一看麼?”她想要我的手機。
我遞了過去,陳鬆林隻看一眼:“影子。”
裝13了不是?你明明就是認識他的,卻還在我麵前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你知道這個人?”
“抱歉,剛剛我無法完全相信你。別見怪,我得確定你和影子的關係。”
“你怎麼就確定我和他認識?”
“直覺。”她用手指點擊自己的腦門:“影子是我帶出來的,這麼些年都斷了聯係,我以為他死了,可幹我們這行的,不能明目張膽的找人。這條線是斷了,你能告訴我影子在什麼地方麼?”
我搖頭:“不行,我得為他的安全著想。雖然他是你們的人,可我不確定你們內部是不是有外線,萬一暴露了他的身份,他的下場會不如那十四個人。”
“你在懷疑我?”
“我懷疑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