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離開，我想過一段清淨的日子，除了老杜之外，我也勸走了陳家姐妹。想當一個普通人真是很難，以前，我在人下為人的時候，一心想成為大老板。做了老大的位置，我又想做回普通人了，甚至還懷念在夜總會當送貨員時候的日子。真不知道我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老杜，我給你當經理吧。”我對他說：“我想去你的島上，你願意收下我這個背景不幹淨的人麼？”
“這叫什麼話，咱們好歹是兄弟。我的就是你的，以後經理還是老板，隨你選，反正我的生意多的事。”
魏小雨現在跟著王嘯風，我沒去求他，我都懶得見他。和老杜一起回平城，住了有七八天，我腦子不算笨，很快熟悉了這些賬目的清點，對用人也有心得，都是之前積攢下來的經驗。隻是腹部時常會感到疼痛，雖然不嚴重，可也影響到日常休息了，是基因病毒帶來的後果吧。
一個晴朗的早晨，從外地來了一批旅遊團，他們在動物園那邊遊玩了一陣，然後又要求去海底展覽館，說就是衝著這個來的。我說那地方還沒修繕完畢，不太方便，對方執意不肯，非要去，沒辦法，我隻能帶他們過去了，好歹我有經驗嘛。
“這就是你們要看的地方了。”由於這裏平時沒人來，新來的服務員我不放心，就親自帶他們參觀：“幾位，別去玻璃邊上，那些儀器還不能隨便動。”
來的人一共四個，兩男兩女，不是情侶，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一個個子略高的男的很孤傲：“什麼叫不能隨便動，碰一下難道這裏就塌了？我就不愛聽你說這話。”
他一看就是個富二代，很盛氣淩人，過去動手要摸：“這不就是個連接通道嘛，別以為我不知道，外麵這個收放開來可以進潛水艇，我們先去裏麵看看。”
“這恐怕不行。”
“我有錢，多少錢你出個價。”
嗬嗬，還真有點土豪的架勢，可我不買賬：“這不是錢的事，我得替你的安全著想。”
“那我要是非進去不可呢？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是拿這種人沒辦法，錢我也不要了，我幫著他一起進去。打開了艙門，女人們激動不已，先一個跑進去，我跟在最後。等他們都進去了，我也沒關艙門，隻是給他們介紹這個小潛水艇上的知識，以為他們就是想了解了解，卻不了他們要脫離這邊，到海中深處去看鯊魚。大哥，你是作死的節奏啊。
“抱歉，不行。”
“哎，你這個當經理的，一個月多少錢？我給你一年的工資，破個例，帶我們出去玩玩嘛。”
“就是給我一輩子的工資也不行，我不能拿你們的命開玩笑。這個潛水艇的操作非常複雜，因為外壁大部分都是玻璃的，是找人研發出來的新式潛水艇，外麵沒的賣，也沒人知道它能在海底航行多久。所以——”
他打斷我的話：“別說那麼多廢話了，開船。少在我麵前擺出一副不在乎錢的樣子，你要真不在乎錢，也不會爬到經理的位子上來了。”
旁邊的女生推了他一下，因為他說話實在刺耳。那個臉上有青春痘的女孩兒說：“經理，你那麼帥氣，一定會滿足我們的嘛。不就是開一下，又不會太遠，我長這麼大還沒做過潛水艇呢。高洋，你也別光說不練啊，快給人家錢嘛。”
高洋就是這個富二代，他掏出手機，要打給我錢。
“不用。”我推了過去：“你們想要坐這個是沒法辦到的，我已經破例帶你們上來參觀了。潛水艇的維護人員還沒上班，上個月這裏的維護人員離職了，我們在找新的，潛水艇的東西都沒維護好，你們不能坐它。”
“呸！”這土豪發狠了：“別假惺惺的，一個破島玩什麼酷，我要做的事還沒人敢阻止。你不開，老子自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