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這個人理論一番，小師抓住我的手，搖頭。
不行，原則的問題我不能退讓，難怪案子總是破不了，都因為有這樣不負責任的人。
“難道要我打個電話給你領導嗎？”
如果我還是個老大，一定當著他的麵稱呼他是個條子。警察沒理我，收拾好工具，推開我，從擠滿人群的門口出去了。不是說屍體要帶回去檢查麼，這下連屍體都不管了。行啊，你們不管，爺爺自己來破案。
“白經理，把現場給封鎖好，沒我的話，誰都不準進來。”
“你想做什麼？”小師問道：“屍體放在這裏會發臭的，我們得把屍體送到太平間裏去。”
在這兒，我是老板，沒人可以指使我做任何事情。女屍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瘀斑，她死的很安詳，眼睛眯著，手上有點緊，是看出來的，我沒刻意去觸碰，我的手勁太大。人在毫無傷痕的情況下，有幾種死亡可能，被毒死、被嚇死，可不管是屬於哪一種情況，她落地勢必會對自己的後腦勺造成磕傷。可是現在——後腦勺是完整的，連頭發都沒有淩亂，就好像是死了以後讓人放在這裏的。要真的是自殺，那麼作案工具呢？她又為什麼會讓自己死在門口的地板上。
毒死的結論已經不成立了，舌苔和膚色保存完好，不見任何異樣。是被嚇死的？我做出假設，如果死者是被什麼人，或者是‘鬼’給嚇死的，那麼她在死前一定會做出掙紮，手腳亂抓，還有，她的眼睛沒有任何驚恐。就是說，人也不是被嚇死的。
“老白，之前的死者都是在這個房間裏？”
“不是。”老白說：“各個樓層都有。三樓的客人在五年前死在陽台上，我的辦公室裏有記錄，是五年前的經理留下來的。”
之前詢問房門鑰匙，隻有三個人有。老白、領班，還有那個小溫。除了老白的鑰匙之外，領班和服務員的鑰匙不會固定在一個人手中，可能隨時調換。領班有兩個人，服務員則是四五個人來回換班，今天是這個人負責，明天又是那個人負責。而進入房間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開門鎖，門板完好無損，根本不可能有人從外麵的窗戶進來，這裏下去樓層有一定高度，還麵對著那麼多燈光。
我有想過，會不會有哪個家夥從地道裏摸上來，可能嗎？這裏可是五樓，上下距離那麼大，密室什麼的是我多想了。難道真的是自殺？不會的。
死者的身份是一名富家太太，她的丈夫是一家公司的執行總監，每個月的零花錢有數萬之多，雖然不是大土豪，比起一般的老百姓也不少了。我問了領班，這個死者在旅遊點長期入住，幾乎每年都會在這裏住上兩個月的時間。她又很少和人打交道，不愛外出，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表麵上看，這個女人很自閉，她住房間的原因沒人知道，要是有個男人一起，那還好說，就是來會情人的。
那麼，她為什麼一個人長期住在這裏呢？
我去老白的辦公室，也吩咐人把這個房間的門先鎖好，用特定的鑰匙，隻有老白才能打開。老白抽屜內有不少前死者的訊息，包括死亡現場的照片。死者的身份五花八門，大到集團董事長的千金和情婦，小到公司職員。在2011年的客人中，有兩名女客同時死在房間裏，雙雙死在床上，人們發現她們的時候，就像兩個筆直躺著的木偶。
也不全是女人，08年，有兩個男客死在房間裏，分開來的。我注意到，這個房間的上下樓層有一個特定的關係，107……207……307……412……507，往上的數字都和‘07’有關。而四樓的412其實也是上下直立的樓層，因為這一層結構和其他樓層不一樣，所以有參差，但還是在一條筆直的線上。也就是說，死者的死亡是有一個原因的，中六合彩都不會這麼巧合。
“你看。”小師看過一遍訊息：“這不是有不幹淨的東西，那還能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