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恰恰用,用心恰恰無。今說無心處,不與有心殊。
我想,這兩首小詩大概是說那些始終處於“無心”狀態的人們,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而一旦用心,即會成為心理負擔,時時惦記著所欲所想,失去了一份從容和淡定,反而不一定會有所得。
這樣想著,忽然想起我的入黨經過,真的就如這小詩所說一樣。
那還是我第一次被調到二分公司時,二分公司的黨支部書記史佑鵬老師傅,是一名老同誌,大概五十多歲了,那時候機關的很多工作都已經要求使用電腦錄入資料,他的眼睛不太好,年紀又大,一提起電腦錄資料就頭疼,他的辦公室剛好和我離不太遠,也許是看我脾氣好吧,一有要錄入的資料,他就會來找我幫忙,一來二去的,史師傅也會和我聊聊家常。偶然地他問起我怎麼還不寫入黨申請書?我戲說道:現在的人入黨都是為了升個一官半職,我不是那塊料,也沒那個才能,還是老老實實當我的百姓。真沒想到,史師傅是個熱心人,他認真地對我說:“小淩,你這麼好的一個同誌,聽我勸,一定要入黨!”我對於他這樣的熱心,不忍心拂逆,敷衍地答應了他一下。沒想到,幾天後他給我找來了幾份他認為寫得極為誠懇的入黨申請書,說是讓我參謀著好寫出合格的申請書。我不好意思再拖下去,隻好認認真真地寫了一份申請書,當時隻是為了不讓史師傅失望。後來,又按他的要求一季度交一份思想彙報,大都是快到上交時間時史師傅就會來提醒我。一年多以後,史師傅高興地來找我,說是我被批準為入黨積極分子了,本周三黨支部會議列席參加,看著他熱情、認真的麵孔,我連連對他點頭致謝,我除了說謝謝,也不知道再說什麼,這時候他已經快要退休了,看得出來,他想在退休前幫助我成功加入黨組織。
就在我剛成為積極分子沒多久,就被調回到總公司人力資源部,參加一個係統的數據錄入和調試。總公司已經近兩年沒有發展過黨員了,原因據說是這兩年沒有機關人員退休,所以黨員名額滿員,無法發展。那年的三月,上級發文下達了一個政策,接近退休的科級以上幹部一下子有幾十人退居二線,總機關有一百多人申請入黨,光是積極分子就有七十多個,可是聽說退居二線後入黨的名額隻有二十個。在“七一”前夕,機關黨委組織了一次征文活動,我也參加了,大家大都是寫的……總之都是寫的與公司的生產、工程建設有關的歌功頌德類的文章,隻有我,寫了一個組詩去參加征文,因為大家都知道我愛寫點小文,機關黨支部書記特別要求我要參加,我的組詩是這樣的。
在星空下組詩。
今夜有流星雨。
今夜有流星雨。
是我等待了多年的一場雨。
此時的天地間除了我。
還有誰在等著看這麼多流星飛逝在夜空。
窗外除了偶然透出的燈光。
早已寂靜無聲。
大多數的人們早已入夢。
隻有一隻睡眼朦朧的小貓臥在林中。
這些一閃即逝的流星隻是偶然的過客。
夜空中還有許多美麗的星座。
在古希臘的傳說裏。
她們都是一些言行古怪的精靈。
人們最喜歡的是那些一閃而逝的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