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尚落怔住。
聽著溫九顫抖的聲音,不禁想起家裏的父母,歲月在他們的臉上刻下溝壑,父親無聲的關愛和母親慈祥的叮囑還曆曆在目。
這一刻眼睛有些酸澀,尚落輕撫溫九臉頰,淺笑柔聲:“我還在,阿九。”
溫九先是呆楞了一會兒,緊接著撲到尚落懷裏,哽咽著:“阿落,我想回家,這裏好可怕。”
尚落輕聲細語哄著溫九,垂眸,可是阿九,這才是你的家啊。
這算的上是溫九第一次看清天宮的全貌,上次匆匆被祭陵帶來,又匆匆被祭陵踢下去,隻記得是仙氣繚繞,白茫茫一片。這一次跟隨著尚落的腳步,正正經經的轉了回天宮。
跟著尚落左轉右拐,途中碰見三兩麵容嬌俏的白衣仙娥,那仙娥先是對尚落行禮輕喚:“神女”而後在看到溫九時先是吃驚,隨後很快鎮定下來,匆匆行李匆匆走遠。
輕微皺眉,這仙娥的反應好奇怪,即便她是個新麵孔,卻也不至於露出那種帶有戒備的驚訝神情。環顧四周,溫九心生端疑,來這天宮可以算得上是頭一遭,可卻又覺得好似經常光顧一般熟悉,看著眼前尚落帶路的架勢,應當是這身體原先的記憶,在來到熟悉的地方時才會有這種感覺。
一邊想一邊走,不消片刻,尚落便帶著溫九來到了正殿之上。
祭陵穿了金黃色的朝服,衣袂上用金線繡了祥雲花紋,長發用發簪束成發髻,高坐於龍椅,如玉的麵龐也填了幾分嚴肅,饒是如此,祭陵依舊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一踏入大殿,各路仙君的視線便齊齊的落在溫九身上。
大多都不是什麼好眼神,甚至有幾道視線仿佛要在她身上戳出幾個血淋淋的大洞一樣。
紫林這一趟生死之行也不是半點好處都沒有的,至少麵對如此嚴肅而盛大的場麵溫九依然自在,若是放在從前,麵對這種場合,溫九定然是緊張的要死,怕的要死了。
在一眾複雜的注視下,尚落帶著溫九停在離祭陵不近不遠的地方,雙手作輯:“溫九帶到。”
聞言,溫九又是皺眉,她不過是昏迷不醒睡了個長覺,怎麼醒了以後尚落便為祭陵辦事了?
祭陵微微點頭,看著溫九開口:“不知你我的擊掌之約可還作數?”
雖說這祭陵長著一張好臉,可聯係想起來此異界後被他坑的種種,瞬間也就醜了一大半,抽抽嘴角:“作數作數。”
祭陵淺笑:“既是如此,朕封你為我神族帝姬,司戰之神,如今人間妖魔橫行,魔族當道,你既為我神族戰神帝姬,應當鏟除異己,保三界六道之太平,你可清楚。”
祭陵話音剛落,一白胡子老頭便站出來反對:“此女乃是魔女,天帝卻將之封我神族戰神,許之無限榮耀,怕是日後養虎為患,背叛我神界,這將會重創神族,還請天帝三思。”
一見有人願當出頭鳥,一些本心中不滿的人也隨聲附和。
溫九這一聽,感情是沒瞧的上她,仔細想來,這身體本就出身冥界,又是魔族之主驚十弦一手帶大,老頑固們有所顧忌也不是沒道理。可她是她,原主早就不知道投胎到哪裏了,自己幾斤幾兩溫九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且不說這戰神之名她擔不擔的起,就衝自己根本玩不過祭陵的智商,借她倆膽她也不敢在祭陵眼皮子底下蹦躂。
再則,她若是投靠魔族,美人師傅不得給她給氣死。
“你這老頭好生的無禮,背叛神族豈是你上嘴唇搭下嘴唇隨便說說的?你將天帝的尊嚴與天帝的神威放在了哪裏?”斜眼瞧這身旁的白胡子老頭,仙風道骨一副高人風采,一看就是個厲害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