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捏著歿的下巴,就如同他捏著別人的一樣。
“歿,如果按照我說的做···”他笑著說:“那麼你偷看鈴做愛的···哦,也許說上床你比較好理解。你偷看的事情,我就不告訴別人好嗎?“他說:”可憐的鈴啊,直到死都以為你是個乖孩子呢。”
——題記
月夜,難得的微風,圓月高掛,背後是晴朗無比且巨大的星空,而這輪圓月卻占據了大半個星空。姬的腳尖點在帳頂,衣襟與發隨著風浮動,她喜歡站在這樣的高度,尤其麵前是這汪泛著月光波紋的湖麵。紅寶石一樣的瞳眸,平靜地看著半月湖畔此時正發生的一切。自鈴死後,被人傳揚半月湖的神秘聲音,此時姬聽得真切。
一隻瘦弱的手,這不像是洪荒原的漢子,洪荒原白天的烈日將洪荒原男子焚得像炭。這隻手不僅細而小,在月光下白潔得像女人,它努力摳著洪荒原板結堅硬的土地,它很賣力,但是銳利的石塊碎土很快就在它身上添下了道道傷口。
歿眼見自己的手指挖不開這如鐵的地麵,便像自己的臉龐抓去,幾道抓痕顯得分明。似不盡興,吼叫聲不甘地肆意而出。這就是半月湖神秘的聲音…
他像一隻垂死掙紮的貓,在哪兒撕著,咬著,肆意的發泄。然而越是如此,心中的感情越是強烈,吼聲也不斷,似隻有死了才能真正的得到平靜。
歿無窮無盡的思緒與情感排山倒海而來,波濤洶湧…對於歿,姬無從拒絕。從歿雜亂的思緒與狂暴的情感中理出頭緒是困難的事情也是危險的事情,姬需要穩定自己的情緒以免被這些浪濤打翻,就如同一葉扁舟,她需要小心地掌控。
天邊的烏雲濃密而厚重,歿像個行屍也不知怎麼走到了靶場。
他拿起不知埋在土中的一把弓,一把破舊的弓。隻是,那寬大的弓背比歿的手臂還寬,顏色烏黑發亮,這是一把好弓。歿開始對著這把弓笑,歇斯底裏發瘋似的。
雨開始下,電閃雷鳴,狂風大作。他找來一根箭矢,將它搭在弓上,想要拉開弓弦,可是弓弦好緊,怎麼也拉不開,就像那天在火刑架前一樣。
“啊···”歿顫抖著將弓拉滿,可因為力氣不濟箭矢也隨著他手臂的抖動而搖晃。雨越狂而風越急,隨著一道閃電劈下,歿鬆開了手中的箭矢。箭矢落在靶子的邊緣,還在輕輕地震顫而歿則似乎早就意料到一般,笑看著那個可笑的箭矢。
他朝那靶子咆哮,情緒和暴雨一起而下。
還是那纖細的手,歿用它捶打著地麵。他又將弓狠狠地摔在地上,而弓卻不識時宜地彈起撞在了歿的腦門上。歿頓時又是哭又笑···
“沒用!沒用!”他打著自己的臉。
他找來剛才的箭,將箭頭朝下,而自己的一隻手背就正放在箭頭正下方。他又是一聲喊叫,箭頭便向歿的手背紮去,可就在要紮到手背之時又停了下來。
“膽小鬼···“他說:“哈哈哈,懦夫···”
歿用手抓著自己的臉,撕著、咬著;就像此時在半月湖的他一樣。
歿的耳邊又開始回響起原主的話了。
“乖孩子···乖孩子···”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