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請問你是……”霍子沉溫柔又有磁性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我是曹恩蕭。”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然後霍子沉有些著急,“是不是一茗怎麼了?”
曹恩蕭眼神裏的意味叫人看不明白,他可能自己都沒想過,他會那麼心平氣和的和霍子沉說話。“我想知道,沈一茗的肝……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霍子沉的態度和沈一茗如出一轍,連他的語氣裏都是鄙視和嘲諷!
“曹恩蕭,雖然我們沒什麼交集,但我還是敬你敢作敢為。嗬嗬,沒想到你敢做不敢當,還要到我麵前來演戲!是不是演過了?一茗的肝怎麼了,你不知道?”
曹恩蕭說不出話來,怎麼好像所有人都覺得他應該知道這件事情似的!
曹恩蕭語氣轉冷,帶著急切,和不耐煩,“什麼意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會知道?”
霍子沉怒不可遏,語速快起來,“別裝了!當初你為了救陸琀,不擇手段綁了一茗,硬是把她的肝切下來給陸琀!現在好了,你和陸琀和和美美,還來問我,一茗的肝怎麼了?”
曹恩蕭隻覺得腦子裏“轟”一聲,聽到了什麼他一時理解不了的東西!霍子沉在電話那端繼續說著,但是曹恩蕭已經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他無力的垂下手,手機似乎有千斤重。他不敢相信。他突然想起鍾醫生剛才奇怪的表現,鍾醫生一定是知道什麼!
曹恩蕭收緊了拳頭,臉上帶著肅殺,快步向他的辦公室走去,卻是在經過沈一茗的病房時,聽見了吵鬧聲。他迅疾打開門跑進去。
鍾醫生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沈一茗靠著櫃子站著,一隻手捂著肝髒,另一隻手正將一隻茶杯砸到地上!她淚流滿麵,蒼白的嘴唇無力地罵著,“你給我滾出去!”
曹恩蕭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一把將鍾醫生拎起來,“陸琀的肝源是哪裏來的?”
曹恩蕭的聲音冷的嚇人,帶著狂怒,鍾醫生顫抖地看了一眼沈一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還想活命的話,就老老實實的說!”曹恩蕭的語氣裏是說不出的威脅和恐嚇!
鍾醫生掙脫曹恩蕭,跪在地上磕起頭來,“對不起!總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都是陸琀威脅我的!我想過放棄的,但是她逼我!她逼我!她逼我的!”
“人不是我綁的!都是陸琀幹的!她要40%的肝髒,我隻用了25%!對了,我一直很小心,我沒有傷到孩子的!我真的沒有!我不想死!總裁,你放過我好不好?”
鍾醫生語無倫次,已經徹底嚇傻了,他感覺到要是曹恩蕭手裏有刀,一定現在就會解決他!他拉著曹恩蕭的褲腳,像是流浪狗一般沒有尊嚴的求饒。
曹恩蕭在微微發顫。這是他第二次有這樣的感覺。上一次,還是在母親逝去的時候。
他一腳踢開鍾醫生,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