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甘心把自己當做屍體的話，我也沒什麼好介意的！”曹恩蕭的胸腔裏傳來低低的笑聲。
沈一茗氣得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果然還是她的段數不夠高，竟然每句話都能讓曹恩蕭反咬一口，反而叫她自己啞口無言！
沈一茗索性一偏頭咬上了枕在自己脖子下的那隻手，把自己的惱怒都通過牙齒傳遞到曹恩蕭身上。
曹恩蕭，你就等著求饒吧！
曹恩蕭的手驀然收緊，感受到了那牙齒隔著襯衫傳來的力度，但是他一聲未吭，任憑沈一茗使勁的咬。
沈一茗看不見，隻覺得嘴巴裏似乎多了一絲血腥味兒，醫院裏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對血腥味兒格外敏感。沈一茗這才驚覺自己咬得有多用力，好像要咬下一塊肉來似的！
她嚇得趕緊鬆口，吃力的從曹恩蕭的鉗製中稍稍抬起身子，這才低頭看見曹恩蕭的手臂。本來被熨得一絲皺著都沒有的白襯衫，此刻留下了一圈她的牙印，那一圈牙印上還滲出淡淡的血漬。
換做以前，曹恩蕭可能會嘲諷她是不是尖牙利嘴的狗，但是這回他什麼也沒說，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這倒是讓沈一茗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做錯了事情。
她偷偷抬眼瞄曹恩蕭，發現他正用一種深不見底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虛的笑了笑，然後乖乖躺好，也不掙紮也不叫罵。
曹恩蕭抽出自己的手臂看了看，意味不明的說道，“我這條襯衫可真是‘高級定製’！‘沈一茗高級定製’！這牙印估計誰都模仿不了，比鐳射商標還要厲害！”
沈一茗的腦袋越來越往被子裏縮，幹脆埋到他胸前，十分尷尬的“嘿嘿”一笑。
原來，她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忽然，沈一茗又從被子裏鑽出來，揚著小臉一臉認真的問道，“你……該不會讓我賠錢吧？”
她進朝日上班一個月都不到，根本沒拿到工資，而且她根本不想把自己的辛苦錢花在這樣一條“所謂貴族出生”的襯衫上。
曹恩蕭沒說話，一副“你說呢”的表情！他像是會計較一件衣服的人麼？
但是這表情看在沈一茗眼裏，仿佛就是在說，“賠！你當然得賠！”
沈一茗輕輕撫上那個牙印，帶著欣賞的目光，十分“客觀”的評論道，“其實說句公道話，多了這個牙印，看上去更好看了！你不覺得嗎？”
她還真是公道！
曹恩蕭忍住笑意，捉住了她輕輕撩撥自己的手，壓著嗓子問道，“我是不是還要請你再給我弄幾個上去？”
沈一茗立馬搖頭，十分謙虛的說，“不用不用！物以稀為貴，多了，就體現不出它的價值了！”
曹恩蕭沒有反駁，用空著的手將沈一茗的腦袋重新按回自己那隻用來代替沈一茗枕頭的手，霸道的讓她躺好。
“疼嗎？”始作俑者終於“良心發現”。
“不疼。”
“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