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動手(1 / 1)

但就容嬰這脾性,滅口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他雖不在乎,殺人不過是動動武,用用毒的事。可是他這人嫌煩,殺他的人絡繹不絕,他們找死是他們的事,到了如今,容嬰已經嫌累了。能上寒竺山的人不多,能進藥寒居的人少之又少,為了省事,於是選擇不下山。

可驕傲如他,清高如他,淡漠如他,縱使有天大的事,他也不會輕易易容,偷偷摸摸向來不是他的作風。就是知道仇家會找他麻煩,他也實則不在乎,能殺的了他的人,屈指可數。

若不是受不了主持的數落嘮叨,這山上山下不知道橫了多少屍體。不下山,倒也不缺什麼,需要什麼自會有人送來,故而到如今,他已是兩年沒有下過山了。

可今日,不僅易容,還是個女子,容嬰哪會肯?不過這招瞞天過海,倒是用的不錯,若不是他這神情,真以為站麵前的是幾日前還病殃殃的楚淋。

“老禿驢,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容嬰向來清冷的聲音難得的滿是怒氣,音落,反手一揚,幾枚銀針帶著劇毒,直飛向止念眉心,狠厲,無情。

止念也是一驚,容嬰雖然視規矩為無物,也常常對他嗬五斥六,總說有一天會親手殺了自己。可止念知道,他不過是過過嘴癮,說說罷了,從沒有對他動過手。今日不知為何,下手如此決絕。

而跟讓他驚訝的,莫不過其左手手腕處那一條一寸長的傷疤。自從他跟著他開始,容嬰從沒受傷過,就是在昆山學武習醫這麼多年,也不曾受傷。如此嚴重,還真真是第一次。

容嬰內力不低,雖堪堪二十有一,其內力卻與他不相上下,若是真動手,隻能是兩敗俱傷。於是閃身躲開,專注防守。

自從柳綿嬰故去,他就一直跟著這孩子。他上昆山學武,他便在昆山下擺茶店;他回容家,他便扮成小廝跟在他身邊;他在寒竺山避世,他便修築寺廟自為住持。

容嬰雖看似冷冷冰冰,實則不是如此,不過是演給世人看的障眼法罷了,對身邊相熟之人,他雖嘴上逞能,卻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今這般憤怒,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否則絕不會如此。

“你若想多管閑事,我便送你一程,地府莫約就缺你一個,以後,你便去地府去管事吧!”容嬰也是急紅了眼,若不是他的一紙書信,大可任楚淋自生自滅,人死了與他何幹,死在藥寒居的人不少,怎就少得了楚家人?他容嬰的名聲本就差極,世人念他也都是搖頭歎氣,若誓死不救,那會發生後來的事?

若是個尋常人也罷,可那人卻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打,打不過,毒,百毒不侵,暗器,對他無用。原本還能逞嘴舌之快,現下卻隻能任其欺辱。這一切,若不是這老禿驢的書信,若不是他的婉言,若不是他,之後的事哪會發生!

越想越氣,越氣越惱,越惱下手越重,出手一招比一招狠,暗器一次比一次絕。

幾招下來,容嬰雖沒討到什麼好處,但止念也不輕鬆,站定,手一指,怒道“老禿驢,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將內力集於右掌,數十枚銀針置於掌心,衣擺無風自動,這一掌,他可是覆了十乘十的功力,縱然不死,也是重傷。他傷不了楚渝,自然把一切原由憤怒都歸結到了止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