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後的容嬰什麼都記不到了,隻記得自己睡的很不安穩。不過也就習慣了,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來的。
看看自己的處境,依稀記得自己是去觀月閣喝酒的,而現在,這地方明顯不是觀月閣。
容嬰心下明了,定是那人將自己抱回來的。這個地方,敢碰他的人,也就隻有楚渝了。
頭像被什麼鈍器狠狠打過一樣,睜眼痛,呼吸也痛,不管躺著站著坐著都不舒服。不過身子沒有任何新的紅腫,身後也沒有不適,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楚渝這般君子,倒是出了容嬰的意外,但想到他這麼忙,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自打到這故人莊之後,就總是看不見他的人影。他長久不來五州,底下人解決不了的事情全堆到一塊,隻等他來再做決定,如此,倒是有的忙了。
容嬰揉揉額頭,坐起身,想要喝杯水,腳剛觸地,就軟了下去。睡得太久,腿有些麻了。方才隻是覺得頭疼,一時間也沒有發現。
聽到裏頭的響動,門外候著的小奴立馬敲敲房門,不敢走進,隻能在門外詢問“先生,您可是醒了?您還好嗎,小的能進來嗎?”
“不用,沒事。”容嬰坐在地上,動動腳,緩解不適。不喜人靠近,也不需要人服侍。
門外小奴應聲,急急忙忙差人去叫楚渝,自己去了廚房。楚渝走之前有交代,若是人醒了,立馬派人去通知他,底下人自然不敢怠慢。
感覺緩和了一點之後,容嬰站起,慢慢走到桌邊坐下,喝了兩杯水,閉眼揉著額角。醉的太厲害,這一覺睡得有些久了,久到連現在是什麼時候都不知道了。
今年的七月,莫約是自己過得最順利的一次了,不管酒後幹了什麼事,做了什麼夢,現在是都記不得了,若是能年年如此,就好了。
“叩,叩叩”門外小奴叩響了門,喏喏道“先生,爺讓人煎了醒酒湯,解您宿醉的不適,囑咐您醒之後讓您喝一些,可要端進來?”
容嬰心下一笑,宿醉哪有藥可解,醫書上說的都是假的,不過是讓腦子稍稍清醒一些罷了。不過楚渝既然安排了,也不能駁他的麵子,鬆了口讓他進來。
容嬰放在鼻下聞了聞,倒是沒有什麼苦味,想來是加了好些糖的。他不喜苦味,楚渝倒是把他的小喜好都記心裏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容嬰喝了一口問道。
“回先生,今兒十三了,爺從觀月閣將你抱回來之後,就一直睡到現在。”小奴小聲回應,生怕惹了他生氣。
容嬰也不是看不出來,心下很是奇怪。他長得不嚇人,不吃人,也不會隨意殺人,為何這小奴這麼怕他?可得好好問問楚渝。
不過聽到“十三”,容嬰的心咯噔一下,不過就睡了一覺,就已經到這一天了,時間倒是過得快啊。不知道自己喝醉之後,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要是讓楚渝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就不好了。
正想著楚渝,這人就來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先生感覺怎麼樣?”楚渝揮手退了小奴,在他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