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容嬰就診就不在用幕簾遮著了,但還是懸絲診脈。看見病人,診斷起來就更加快了。
這些人還是被留在栗園,等到好了之後才將人放走。這樣,既不會有人用藥做文章,也能穩固容嬰神醫的名聲。
衙門很快就傳來了消息,不出楚渝所料,果然有人去牢中傳信了,雖然沒有聽請說了什麼,但看這些人的樣子,定不是什麼好事了。
天牢之外,自有楚渝的人看著,等人離開之後,悄悄跟上,一人傳一人,最後傳到了江懷仁的耳中。
楚渝和容嬰倒是不意外的,隻不過是想知道這事究竟有沒有讓李彥望亂了陣腳。
江懷仁當晚就去了李彥望的侯府,瞧這神情,不容樂觀啊。容家倒了,一大助力沒了,剩下可利用的人中,又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真是諸事不順。
之所以沒有合適的,一則是沒有人和容嬰有血海深仇,不過就是不給治病罷了,這世上這麼多的神醫,不至於隻認定他一個。
二則是容嬰現在是楚渝心尖上的人,對容嬰動手,就是和楚渝為敵,整個皇城,還沒有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和楚家明著鬥。就是江家,都是李彥望和番王在暗暗幫襯,否則哪能近的了他的身?
李彥望大發雷霆是必然的,自己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成果,不過在他來了皇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全都功虧一簣了。
現在,街上、酒樓、茶館裏都在說著容嬰的醫術之神,醫德之高,就是他派出去的人有心黑他,都被眾人打罵了出來。這樣下去,到時候殺了他,自己就成了罪人了。
到了那個時候,身後的人就算有心保他,也不能違背了民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失民心而失天下啊,他依舊逃不過一個死字。
入夜,楚渝帶著容嬰站在了高牆之上“正中間那明晃晃的屋子,就是李彥望住的地方。這幾天他誰也不見,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想要見,都要通過稟報,這樣的警惕,外人是進不了身的。”
容嬰皺眉,他不出來,如何能將他抓住?若是硬闖,動靜太大,況且隻要一點點的流言蜚語,就能將楚家牽連進去,這樣一來,之前的辛苦又要付之東流了。
“隻能等他自己出來了,”容嬰皺眉,問道“若是綁了他的妻兒呢?”
楚渝搖頭,說道“不可,這人不僅自己不出門,就是孩子妻子都不讓。每天家丁出門買回來的東西,都要一層一層檢查,確定沒有什麼害人的東西,才讓人拿進去,李家的這邊是打不開了。”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從江家入手了。”容嬰這樣說道。
李彥望現在隻有江家這一個左膀,說什麼都是不能讓人將其斷了的,若不然,自己隻會死的更早。
背後那人現在沒有拿他開刀,不過是還對他留有一絲信任,若是這一點的信任都被消耗殆盡,離死就真的不遠了。
也就是說,若是江家沒了能利用的價值,那李彥望也就隻能背水一戰了。否則什麼都不做,就被人送上黃泉,他是如何都不情願的。
“是,再過些天,就能對江家下手了。”說道這,楚渝也極為高興,他和江家的恩怨可不是一兩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