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儼聽了這番話頓時愣在了那裏。自己從小認識的人不多,也不記得有哪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對自己有這般情愫。倘若這姑娘真的用情這般深,自己卻恍然不知,這豈不是說明自己是個很薄情之人?在哪裏見過她?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哎,姑娘……”裴少將軍喚了一句,又不知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李玄霸真是個熱血的小孩兒,見苗曉米這般表白,更加確定苗曉米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於是便替她說話,“喂,我說裴行儼,你一個堂堂男兒,怎麼可以叫一個弱質女流這般為你,人家對你一片癡情,你倒好,卻完全不認人家。我說你是不是皮癢癢,用不用我拿我的大錘給你撓撓?”
“你這廝,這裏跟你有什麼關係!”裴行儼平生最受不得委屈,聽了李玄霸這話心裏滿是怒氣。正好今天在監軍那裏生了一肚子悶氣,這個尖嘴猴腮的小子還敢跟自己挑釁,真是該打。
苗曉米衝出帳外,羞得滿臉通紅。自己長這麼大,還真沒跟誰這般表白過。自己在說謊話嗎?其實不算說謊話的。從小就聽評書,《隋唐演義》。裴元慶,那是多麼年輕有為的一個人物。多少次自己為那樣一個手持銀錘,意氣風發的美少年深深折服。自己是喜歡那個人的,雖然跨越了許許多多的年輪,但是,自己是喜歡那個人的。苗曉米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剛才自己說得沒錯,本來就是喜歡。如今見了,更加是一見鍾情。雖然,雖然……
“咦?這軍營裏哪來的姑娘?”張大賓在軍營裏大搖大擺地巡視,正好看見裴行儼帳外的苗曉米。隻見這姑娘長得十分標致,微紅的臉頰確有一番嬌羞,不由得叫人喜愛。“這小姑娘看起來還挺好看的。”
帳內裴行儼跟李玄霸剛想動手,卻聽到外麵張大賓那廝的聲音。裴行儼頓時反應過來,叫了聲“不好”,衝出帳外。李玄霸也反應過來事情不對,跟著衝了出來。
苗曉米好端端地碰到這麼個色迷迷的老頭,心中也挺害怕。轉身尋找李玄霸,卻一下子跌入了裴行儼的懷中。隻聽裴少將軍對來人說道:“不知張參軍來此,有何貴幹?”
這張大賓根本就沒把裴行儼放在眼裏,白日裏他找人打了裴行儼板子,就是看他不順。如今看著裴行儼竟然還站得起來,真是越看越不爽快。“喂,我說,裴將軍,怎麼哪兒都有你啊?你剛剛挨了板子,還不趕緊躺在床上養傷,到這兒充什麼英雄來了?”
“張參軍,你莫要太過分!”裴行儼將跌入自己懷中的苗曉米穩穩地抱在一旁,“這姑娘是小爺的人,你休得動什麼歪念頭!”
“呦嗬,你的人?在我麵前你還敢自稱小爺?裴行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這姑娘好好的在這裏,你怎麼就能說她是你的人?”張大賓開始胡攪蠻纏。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張大賓,你若是識相趕緊離開,不然休怪我不客氣!”裴少將軍說得義正言辭,一點都不含糊。
“喂,我說老頭,你閑著沒事還想強搶民女怎的?告訴你,她是這裴行儼的未婚妻,你是搶不得的。”李玄霸跟著吆喝道。
張大賓看向說話的人,更是不爽,“你算哪根蔥,敢跟我這麼說話。”
“告訴你也無妨,本公子乃是唐國公李淵之子,李玄霸是也!”李玄霸仰著頭,身為李家的公子,一般人誰敢惹啊。
“什麼?你說你是唐國公的兒子?”
“是又怎樣?你這老頭,好生可惡,趕緊滾!”
“喈,你說你是唐國公的兒子就真的是國公的兒子了?當我是三歲孩子,那麼好騙?”張大賓將信將疑,嘴上卻不饒人。
“你若再不滾,休怪小爺的銀錘翻臉無情!”裴行儼喝道。
這一句倒是起了效果,張大賓立即離開,臨走還不忘喊道:“有你的,小子!你給我等著!”
待張大賓走後,再看苗曉米,唉,那還用說嗎?幸福得像花兒一樣。也罷,苗曉米本就是個花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