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劇烈疼痛,像千萬條銀鉤同時伸進血肉的心,鮮血噴湧而出,鋪天蓋地的眩暈襲來。
妖豔的垂絲海棠在一陣狂風的作用下,紛紛飄散著,旋轉著,墜落著,紅色花瓣鋪滿了地麵,襯得一地的鮮血更鮮紅。
灰蒙的天幕低垂,天空下還是一望無際的灰蒙,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山水都失了顏色,烏鴉劃過,聲聲淒厲。
愈行愈遠的背影,沾滿鮮血的純白色裙擺,在風中揚起,白衣紅血的對比令人毛骨悚眼,像極了地域的羅刹。
血紅遮住鋒利長劍的鋒芒,血沿著劍尖滴答滴答落下,一聲又一聲,敲打在人的心坎上。
這裏一片黑暗,走在黑暗的甬道裏沒有一絲光芒,靜謐的令人抓狂。一路奔跑著,沒有方向的奔跑著,拚盡全力隻想逃出這漫無邊界的黑暗。
但黑暗好像凍結了一般,衝不開也撞不破,沒有人同行,連自己的影子也看不到。
剛剛在采風的路上,山上的泥石流傾斜而下,好巧不巧,我就在山下的車裏小憩,泥石流席卷著我的車輛一道衝下懸崖的穀底……
耳邊聽到有人在哭泣,有人在竊竊私語,還有木門推進推出的吱呀聲。
終於有光了,那刺眼的光點,起先像綠豆大小,漸漸擴大。眼前的黑暗也漸漸稀薄,直到全部被驅趕。
女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似乎還不適應光明,蝴蝶雙翼般的睫毛撲朔著。
她迷茫的望著眼前的一切,自己躺在一張古樸寬大的雕花硬床上,頂上罩著乳白色的薄紗帷幔。
周圍的陳設也十分古樸,不外乎是一些雕花的木質桌椅,以及一些花紋、造型古樸的陶瓷器具。
處在蒙圈狀態的人,突然驚恐地瞪大眼睛,自己不會是被拐賣到哪個小山村了吧,這年代拐賣婦女的事情常有,拐來先關上幾天,然後再許給村裏的光棍。
就在這時,木門吱呀一聲,一造型古樸的女孩端著盆走了進來,手裏還拿著毛巾。
說她造型古樸是因為穿著好像古代的丫鬟造型,上衣是淺綠色緊身袍袖上衣,腰間係深綠色絲帶,裙子和上衣一樣的顏色,頭發全部束起,編成一個大辮子,斜放在一邊的肩上。
“小姐,你醒了!”她眼含淚水激動的望著床上的人,而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留她一個人在風中淩亂,不,在床上淩亂。
神馬情況!難道進劇組了?
習慣性糾結的時候撓撓頭,可胳膊還沒怎麼伸直,就感覺胸前扯著痛。
媽呀!低頭一看,胸前纏著紗布,還能看到零星的血跡,難道是因為泥石流受傷了?
不對啊,這淩亂的漆黑漆黑的不是頭發是什麼,她扯了扯,柔軟順滑,結果越捋越長,著實嚇得不輕。
等等,她還注意到捋頭發手白嫩纖細,柔弱無骨,她林溪的手再怎麼保養也不會這麼好看。
越想越不對勁兒,看到屋內有麵鏡子,連滾帶爬的過去了。
原來是麵銅鏡,昏黃的影像凹凸不平。再怎麼凹凸不平的影像,林溪都不會把這個人錯認為是自己。
她捂著嘴,忍住要尖叫的衝動,仔細端詳著銅鏡子裏奇怪的陌生人。
這哪是她林溪,明明就是另外一個人。精巧的瓜子臉,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顧盼有神,窄肩細腰,身材瘦長,膚若凝脂。
如果到這兒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話,林溪真的是白在瀟湘書院看了這麼多年穿越小說了。
她穿越了!
短暫的呆若木雞後,她開始想天下之大,天下這麼多人,怎麼就她攤上了這個比中七色球還難的穿越呢?她不懂曆史,沒有才藝,還不聰明靈活,以後靠什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