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萬事不由人計較(1 / 3)

一切再度恢復平靜,我又躺在乾清宮的寢殿中,寢殿開,雖是寒冬,所幸屋內火爐熊熊,隻覺一絲清涼之意卻不覺寒冷。

隨著清新空氣的湧入,室內的煙霧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讓人能看清室內的一片狼籍,薩滿做法的香案被撞得倒在一旁,香米朱砂撒了一地,那條掛在半空中的“邪物”也被扯落在地,上麵清楚的能看到幾個腳印,薩滿法師不發一言的站在一邊,仍是那副酷酷的模樣,隻是細看之下就會發現,他原本盤在一起的頭發已經散落,麵具也有點歪歪的,順治此時青著一張臉坐在床邊,瞪視著那個薩滿,那法師有些不自在地道:“皇上何必心急,本巫做法正值最關鍵的時刻,是斷不能停下來的。”

順治沒好氣地道:“難道要朕眼睜睜的看著皇後受苦麼?”

薩滿法師道:“好在本巫在最後關頭完成了法事,天神念在皇上對娘娘一片真心,已將那邪咒破去了。”

“什麼?”順治不敢相信地問道。

那薩滿道:“從現時起,娘娘已完全康復,不再受邪咒所困了。”

順治皺著眉道:“可是,你不是說得七日……”

薩滿法師無奈地道:“剛剛皇上撞倒之人並非本巫,而是附體的天神,天神感念皇上真心,故而才將娘娘體內邪咒盡數破去,現在娘娘隻需靜養數日,便可復元。”

聽到這我才算聽明白個大概,原來順治剛剛扔下我,是去“教訓”這個不聽話的薩滿去了。而那時室內煙霧太大。視線不清,才將屋子弄成這樣一副亂七八糟的樣子。

順治臉上一紅,訕訕地道:“這……也算是歪打正著!隻是那副繡品,法師還是將它毀了吧。”

我與薩滿的視線同時落到那副繡品之上,薩滿法師點點頭,剛要上前,我輕聲道:“慢著。”我看著順治道:“既然我已經無礙,這幅東西還是留著吧,如若賢妃真是被冤枉地,也好多一件線索。”

順治想了想。終於長嘆了一口氣,他向薩滿再三詢問確定我無恙後揮手讓薩滿法師退下,我往他懷中縮了縮,整件事情真是莫明其妙,為何我好端端地又會突然發病?怎麼摔了一下突然又好了?難道這神鬼之說真的不能不信麼?

順治將我抱起,輕聲道:“回坤寧宮去?”

我點點頭。那裏才是屬於我跟他的地方。

順治吩咐常喜收好那幅繡品,又宣太醫去坤寧宮候著。這才將我帶回去,到了寢殿仍是將我置在床上,我不滿意地道:“我都好了,能下地了。”

順治佯怒道:“不行,剛摔得那麼厲害。還想再摔一次麼?”

我想到剛剛的事情。不禁笑道:“我若是再摔,那個薩滿法師怕是要被你掐死了。”

順治不自在地道:“當時見你那副模樣,我隻想著快些毀了那幅繡品。根本沒看見他,誰讓他弄得滿屋子煙,撞了他還算輕的。”

此時李曉白顫顫微微的在門口打著千兒道:“老臣給皇上請安,給娘娘請安。”

順治招手讓他進來為我診脈,李曉白診了半天,麵帶疑惑地道:“奇怪,按理來說,娘娘的脈象應跟上次一樣並無異常,為何此時竟有些氣虛之像呢?”

順治道:“折騰了一大天,能不虛麼?快去開個方子,給皇後調理身子。”

李曉白撚著胡子想了半天,像是沒什麼結果,這才應聲而去,順治又問了問我身子的感覺,在得到我數個“沒事”的答復後,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略帶疲色地道:“直到現在,我的心還懸在那裏,你知不知道,你真將我嚇壞了。”

我欣慰地一笑,將身子朝床裏挪了挪,拍了拍身邊地空位,順治伸了伸腰,躺到我身邊,我的身子確定是沒事了,但越想這件事越是蹊蹺,我不禁問道:“福臨,你說……我真是被邪咒所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