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悲苦寺的香火味很重。張子明感到仿佛又回到了父親的葬禮上。便也在正殿敬了三柱香。安然雙手合十,閉著眼,很虔誠的樣子,不知在祈禱著什麼。
敬完香,倆人在一個亭子下麵坐了下來。張子明問安然剛才許的什麼願。安然說,我隻是想得到菩薩的寬恕。張子明說,那第一次呢,第一次來的時候你到底許的什麼願?安然說,就別說,我不想在實現那個願望了。
都站了起來,走到了那個石蓮花麵前。張子明不禁想到,上回我無意中拍到了劉丙辰和一個女子在一起時的照片,會不會有人看見呢?所以才被人從保險櫃裏麵偷走了?想到這,張子明出了身冷汗,一下子也沒有了興致。安然也看出來了張子明的神不守舍,說:“回去嗎?”張子明點頭。
就像壓抑了很久的火山,瘋狂是必須的。張子明怕弄疼了安然,動作很輕。安然卻說:“使勁,使勁啊。”張子明隻是以為安然也渴望著,所以,就使勁搓揉著她。可看樣子,安然好像很疼,也沒什麼快感,就停了下來。安然說:“你使勁啊,揉爛了吧。”張子明不明白,就又動作了起來。
累了。都停了下來。
安然說:“往後別和安嶽在一起了。”張子明說:“怎麼了,安嶽是你哥啊。”安然說:“往後,他是他,我是我。”張子明問:“為什麼事?”安然沒說什麼。張子明把她摟了過來,說:“安嶽和李昂走得很近,我知道。”安然問:“你還知道什麼?”張子明歎口氣,說:“就知道這些。”安然把頭緊緊貼在張子明的胸上,說:“我隻有你了,你疼我嗎?”張子明說:“疼,在心裏。”
出了天啟大廈,張子明感到有些恍惚。拿出手機看了看,沒電關機了。
張子明想順便到劉丙辰或者牛鵬家坐坐的,可又覺得精力不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接回了清泉。
到家時是八點多了,張子明怕袁雪和滔滔睡了,又怕袁雪再問起什麼來,就拿出鑰匙悄悄開了門。客廳裏竟坐滿了人,有李可,崔慎之,叢俊曉和魯小達他們。張子明有點緊張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就站在那裏,問:“你們,有事?”都站起來說:“沒事,沒事。”袁雪說:“你到哪兒去了?打你電話也不通,嚇死人了,我挨個給他們幾個打電話,他們也不知道,就都趕來了。”當著外人的麵,袁雪是很給張子明麵子的。張子明鬆了口氣,說:“臨時有點事,去了趟省城,正巧手機又沒電了。”說著就坐了下來。也都跟著坐下來。袁雪給張子明倒了杯茶。張子明接過來,邊喝邊想著他們人走後怎樣應付袁雪的盤問。
叢俊曉坐在那裏,興致很高的樣子。張子明知道這次的上訪事件是組織的比較成功的。聽說市委書記蘇國鬆發了句話:清泉形勢很嚴重,穩住要緊。這樣一來,張子明的事就摸過去了。可具體怎樣,誰也不明白。正好又趕上父親的去世,張子明實在是累,也不想想很多了。
叢俊曉是有功的,張子明明白叢俊曉興奮的原因,便說:“俊曉也趕來了?”
叢俊曉興致更高了,說:“本來還有第三套方案,還沒用上呢,蘇書記就驚動了。”
這就有點太露了,張子明低下頭喝茶。魯小達說:“俊曉,在縣長家裏呢,不談工作。”
張子明笑了笑,說:“聽小達的。”
又說笑了一陣,改回去的都回去了。隻剩下了李可和崔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