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小羅給張子明來電話,問張子明去哪裏,自己送一送。張子明知道羅陽的意思。是他給了羅陽結識劉紫超的機會,從而輕易的轉幹了。這在羅陽看來,張子明就是自己的命中貴人。現在張子明被停職,羅陽打電話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表示自己的立場。
不管什麼人在這個圈子呆久了,這些最基本的道理都會懂得。
既然停職了,就要低調起來。再被人抓到把柄就很難看了,惠一擼到底的。
張子明謝絕了羅陽的好意,決定自己回一趟安西老家。
張子明來到父親的墳前,給父親祭奠了一下,磕了幾個頭。
母親年紀也大了,隻道張子明休假了。問起滔滔和袁雪。張子明敷衍說,在省城讀書,回不來。
張大全幽靈一樣出現在了張子明的身後,張子明嚇了一跳,說:“二叔,你在這裏?”
張大全說:“每一次的沉了下來,都是升上去的開頭,沒什麼大不了的。”
“二叔,你可真是神了,知道我這次回來的緣由了?”
“你今年還不到四十,四十之前的命裏麵土太多了,不能當一把手,今年又是金水年,土遇水就衝了,從位子上掉了下來是正常的,別擔心,四十以後才是你的好時候。”
張子明望著父親的墳,聽著張大全的嘮叨,說:“太危險了,有時候我真想出家當和尚去。”
張大全說:“你怎麼這麼沒誌氣,那張劉瞎子說的官符我已經勘出大體方位了,等我選好了日子,把官符拿了出來,做個法事,往後你的命就改了。”
“二叔,你不要說了,好好的我改什麼命?”
張大全搖著頭,“到時候由不得你了。”
張子明也好奇,說:“那,二叔啊,你說的官符大體方位在什麼地方?”
“東嶺果園裏麵的一座墳墓,你可不要跟人家亂說。”
說起東嶺果園,張子明就想起叢俊曉,叢宇達他們叔侄兩個了。
那回在清泉和李昂鬧時,自己到了東嶺果園靜心,現在二叔又說起了那張什麼官符也在東嶺果園的一個墳墓之內,難道自己的命運真的和東嶺果園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
“二叔,那你看什麼時候可以把官符拿出來,給我也看看,什麼樣子啊。”
張大全低著頭,右手突然顫抖起來,越來越快,十秒鍾後,又一下子停住了,睜看眼睛,緩緩說道:“最快後天,最遲得到明天春天了。”
“那就後天,我叫人過來,我們一起去東嶺果園看看?”
“中。”張大全左手一伸,一隻黃鼠狼從墳頭的雜草裏竄了出來,到了他的又髒又破的袖口裏麵。
和張子明預計的差不多,自己被市委停職這個消息傳的很快。在一個堂哥家住了一宿之後,叢俊曉的電話就來了,邀請張子明去東嶺果園轉一轉。多餘的話也沒講,都知道是什麼處境。
張子明同意了。
沒多久,叢俊曉開著車來了。
張子明叫上張大全對叢俊曉說:“我二叔想去果園轉轉。”
叢俊曉的臉色很黑,看上去跟張大全的差不多。他開玩笑說:“張二叔,是不是我的東嶺果園是風水寶地,驚動二叔了?”
張大全早就閉上眼睛了,是不會回答的。
叢俊曉也不在乎,說:“張二叔一去我這東嶺果園,一定沾上仙氣了。”
東嶺果園的大門口現在都變樣子了。一條筆直的柏油馬路把果園內外聯了起來。門口設計成了一個大蘋果的樣子。一邊的牌子上寫著,東嶺果蔬基地。
張子明也沒問什麼,叢俊曉就說了:“這是我的創意,現在除了水果,我還準備進軍蔬菜行業,主要是新鮮的,像一些外國的蔬菜,我們這裏吃不上的,我們正在研究,到時成功了,可就變成鈔票了。”
“看來還是自己最清楚自己了,你現在身價也不低了吧?”
叢俊曉憨厚的一笑,“那裏來,還行吧。”
果園裏麵綠樹成蔭,果香撲鼻。西麵的飯店擴建了,蓋成了“東嶺人家”酒店。
正在胡亂看著,張子明聽見酒店那邊有人叫他。
原來是是叢宇達。叢俊曉事先給它打了電話,說,張子明要來放鬆一下,可以過來坐坐,不要告訴其他人。
雖然叢宇達很年輕,可是 現在看來很老成了,他的手先伸了出來,緊走幾步,到了張子明的麵前。
張子明隻伸出了右手。叢宇達眼睛並不看張子明的手,隻是看著張子明的臉,連聲說:“歡迎,歡迎,張書記真是稀客。”
張子明笑了笑:“小叢現在成熟起來了。”
叢俊曉在一邊的,說:“沒有張書記的照顧,還成熟什麼。”
“俊曉這話可不對了,我看小叢比你有前途。”
叢宇達笑著說:“張書記,裏麵坐吧。”
張子明扭頭望了望張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