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明趕緊給孟娟打電話。
孟娟說,本來我叫她在我這裏多住幾天,叫她到時候跟姚勝談談,既往不咎算了。可是菱花擔心洗浴中心的生意,三天前就離開我這裏了。
張子明說,那我知道了。現在菱花出事了,我懷疑是姚勝搞的鬼。
孟娟聽到這個消息,也吃了一驚,說:“怎麼會呢?都怪我,當時我盡力挽留就好了,雖然現在姚勝到了政協,可是還是一直準備翻身報複,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的,現在菱花失蹤,不知道菱花會不會把你和我交代出來,要是那樣就麻煩了。”
是的,這也正是張子明所擔心的。
可是菱花現在在哪裏?
菱花開的洗浴中心在市裏麵,所以這個案子歸市局管理。張子明想打聽一下更多的事情可是卻毫無辦法。
孟娟給張子明打來電話,說:“找人問了那邊的情況,現在一點線索沒有。”
張子明想到要以匿名信的形勢給市局舉報,菱花跟姚勝的關係。可是要是沒有結果的隻能是打草驚蛇了。那樣一來,菱花才真的危險了。
要跟孟娟說,叫她出麵調查姚勝嗎?也是不行的,這樣雙方都會尷尬。肖強絕不會叫孟娟出麵幹涉的。
在肖強的眼裏,這不過是個小事情。
“自己真是虧欠菱花的了。”深夜裏,張子明聽著外麵的雨聲,再也睡不著了,他忽然很想哭一頓。
張子明很確定那次姚勝跟魏東方在飯店的交談,很可能就是對菱花出手的事情。自己早就該想到的,可是,現在什麼都晚了。
張子明故意接近魏東方,想請他出去喝頓酒,說不準能套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可是魏東方拒絕了。
張子明感覺這明顯是故意躲著自己的。
不能很明顯的叫魏東方懷疑什麼,隻能慢慢來了。
更加叫張子明難過的是,李可突然給張子明來電話,說:“我跟安然訂婚了,明天在縣城的大富豪酒樓請客,張副書記去不去?”
“……去的……一定去……”張子明有點失魂落魄。
這也太突然了吧,難道自己安然真的無法做成夫妻?
到了大富豪,張子明才知道,這次來的都是李可,跟安然的同學,還有他們單位裏的幾個同事。
自己算是外人了。
張子明看著安然,她沒穿警服,穿了一件白色碎花裙子,看上去跟公主一樣。
安然也看到了張子明,對他笑了笑。張子明竟有些驚慌起來,原本這一世自己想好好照顧她的,可是,老天為什麼不給我機會?
安然挽著李可的胳膊過來給張子明的這一桌敬酒。
張子明強作歡顏說:“祝賀你們了。”
李可說:“謝謝張書記,本來我想定婚在自己小圈子聚一下算了,可是安然非要我叫上你,說,你跟她的哥哥一樣。”
“那好,我就是安然的哥哥,往後可不許你欺負她。”
安然一笑,露著淺淺的酒窩,說:“謝謝你,陪著我在苦厄橋上看風景的時光。”
“不客氣。”張子明感到喉嚨堵得難受,他一仰頭把酒杯裏的酒全部喝完。
張子明找了個借口走了出來。他打車到了文殊市裏的苦厄僑,一個人站在那裏,感受著真實與虛無。
耳畔忽然又傳來憂傷的葫蘆絲的曲子,聽了叫人心涼。張子明想:我不能這樣,安然喜歡李可我隻能祝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