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挺默契的,還好你們不是騙小姑娘的棒棒糖,要不恐怕龍峰市又會出現一個關於棒棒糖欺詐者的恐怖傳說了。”胖哥一邊嘻嘻哈哈的說著,一邊把一盤泡菜放到了兩個人的桌子上。
“什麼棒棒糖欺詐者,胖哥你別亂說啊,棒棒糖不都是怪叔叔用來勾搭小女孩兒的麼,跟我們有一毛錢關係啊。再說了,我們好歹同學三年,哪能這點默契都沒有呢?”任月頑皮的吐了吐舌頭,“最重要的一點,胖哥,你的菜是不是上錯桌了?我記得我沒點泡菜啊。”
“給你吃你就吃,哪兒那麼多廢話,胖哥今天心情好,妗子那丫頭可憐,我們平時都想幫他們兄妹倆一把,可是都沒個啥辦法,金子她哥哥要強,不肯接受別人施舍,你們今天從火星來一趟就能把十塊錢塞進小丫頭手裏,也算是了不起了。”胖哥說著做了個盡管吃的手勢,示意那盤泡菜就是送他們的。
“胖哥,這個丫頭叫妗子?聽著好像你們都跟她很熟悉似的。”葉楓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這一塊兒的人,都跟這丫頭挺熟。”胖哥歎了口氣,拉了把椅子坐在兩人旁邊。“這丫頭啊,不知道哪個爹娘那麼狠,那年她大概有五歲了吧,就被人給遺棄在這個街口了。當時是十一月的天,已經挺冷了,小丫頭就穿了一身外套,凍得小臉都發青了。”
“她爹媽就把她扔在這裏不管了?什麼都沒留下?”葉楓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自己就是個被人收養的孤兒,聽到這種事情心裏是最有感觸的。
“可不麼,什麼都沒留下,也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這麼狠心。丫頭那時候還小,除了知道自己叫妗子之外,連自己家住什麼地方都說不清。”胖哥抄起一雙筷子,也不見外,夾了一筷子涼拌金針菇塞進嘴裏,立刻就給嗆得眼淚直流,顯然他是忘了剛剛自己和任月串通好了坑葉楓的事情了。
“那後來呢?妗子是誰養大的?那個哥哥又是怎麼回事?”葉楓好奇的問道。
“妗子啊,是被當時租住在這附近的一個學生撿回去養大的。”胖哥擦幹了眼淚,歎了一口氣。
“學生?”葉楓和任月全都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居然回事一個學生把她撿了回去。
“嗯,那個學生叫張瑞陽,也是個孤兒,在孤兒院的努力下到龍峰大學來念書的。那小子一天安逸日子都沒過過,從我看到他那天起,他就在四處搞兼職,以前還在我這裏端過盤子,不過我這小店生意不好,後來就沒用他了。”胖哥歎了口氣,似乎是對這件事有些愧疚。
“不過那小子平時做事很賣力,我聽說他後來一個人做著四五份家教,一個月也能有兩千塊的收入,就是人累的不像樣子,黑瘦黑瘦的好像非洲難民一樣。那孩子真是為這小丫頭操碎了心。”胖哥又歎了一口氣。
“妗子四歲的時候就被扔在了這裏,那那個張瑞陽現在也大學畢業了吧,他還留在這裏?”葉楓繼續問道。
“嗯,學校的宿舍太貴,一個學期要五百塊,他就在這附近的民居裏租了一個小屋,房東看他一個孤兒可憐,一個月隻要五十塊房租,他和妗子就一直住在那裏。可惜的是小張學的是當老師的專業,結果畢了業以後,沒錢沒權的,也進不了個正經學校,那些私立的培訓班又嫌他黑瘦的樣子形象不好不肯要,最後他就跑到工地上當小工,一個月累死累活的也能有個三千來塊的收入。不過我看他那身板兒啊,總是怕他撐不下去。本來就瘦弱。”
“這樣啊,那他可比我強多了。”葉楓聽到張瑞陽的事情,心中頗有些慚愧,他在上大學的時候雖然也打工,但是絕對沒有張瑞陽這麼拚命。而在畢業之後為了研究《青田遺書》跑回家去做了啃老族。現在想起來,真的是有些不堪回首。
“要說拚命,小張比絕大多數人都強,前段時間他還打算送妗子去學校念書呢,可惜妗子沒有戶口,也沒有身份證明,那些當領導的都黑了心了,任憑小張說破了嘴皮子,也沒有一個學校肯把妗子收了。唉,這丫頭上輩子是遭了什麼孽啊,怎麼就碰上這麼一對狠心的父母。”胖哥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了下去,起身準備回店裏,卻被葉楓一把按住了。
“胖哥,我剛看出來了,你對這對兄妹也是挺可憐的,小丫頭就這麼天天在街上跑著賣花也不是個事兒,要我說還不如讓她到你這裏幫忙端端盤子什麼的。”葉楓看得出來這胖哥也是個好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