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第三重的你竟然是個謙謙君子、儒雅紳士,兩次跳轉改變的都隻是脾性。你說,這是不是很有趣。我倒對你下一次的跳轉很有興趣呢!”
“這個,很重要嗎?”
“不重要,我隻是想岔開話題,不想告訴你預言者的事罷了。”
“你——好——”
“你是想說,我好卑鄙?”
“不,我——不能說髒話。”
“哈哈哈哈,還是個迂腐之人,有趣有趣!那第三重夢境的事情,或許你更有興趣吧?”
“我隻想知道,它跟第二重有什麼區別?很難進入嗎?”
“你問我這個?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事嗎?你的智商呢?”
肖墨沉默了,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異樣,脾性是變得溫文爾雅了,但是頭腦卻明顯變得愚鈍許多。思考第二重與第三重,不是很容易嗎?自己以前就經常做過二重夢,一個夢裏套著另外一個夢,也許是巧合吧,並不覺得有多奇特。至於三重,似乎也是偶爾有之吧。顯然,三重夢比二重夢更有趣些,至於它的意義,他眼下實在想不出,怪不得耳朵裏的這個人一直嘲笑自己。他從來沒有一個時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無能透了。
“難道你每次跳躍夢階的時候,不會發生異變嗎?”
“喲,已經可以用預言者的術語了,說明你具備進階的潛力。要知道,每個人都可能成為預言者,但是無法進階到第五重,就永遠隻是一個癡夢人罷了。”
“我說的話很專業嗎?”
“不,很普通。”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第三重夢境的意義所在麼?”
短暫的安靜後,那個聲音換了另外一種感覺說了起來。至於,為什麼感覺不同了,肖墨也說不出——難道,對方一直在進階,所以,他的聲音、感覺都在變化。這個人到底是誰,竟然可以在分秒之間實現進階。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三重一下的夢境之間,我們稱之為跳轉;四重以上才有資格稱為進階。而我目前所處的階是第六重。意思就是說,你至少要進階到第六重才能看到我的廬山真麵目。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你是做不到的?”
“為什麼?”
“你的問題會不會太多了,一會兒想知道入門的知識,一會兒又想打聽高階的技能。你以為我是你的大學講師嗎?”
“你——我們認識?”
“不!”
“好吧,可能我自己的邏輯本身就是混亂的,沒有經過思考就提出來,給你造成了困擾。”
“不,這是因為你正處在第三重這個尷尬的層階。”
“什麼意思?”
“第三重就像人的大腸一樣,很重要卻很肮髒。明白了嗎?”
“想要進階,就要度過這個肮髒、混亂的階段;如若不然,就永遠是小白、菜鳥?”
“不錯,不錯。所以,我推斷你一定可以順利進階到第五重,成為一個入門的預言者。隻不過,你可能也就止步於第五重了。”
“為什麼?你什麼意思?”
“你慢慢就會明白了,今天教你很多吧,回頭往這個號碼裏打一萬塊錢。”
“什麼?”
那個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了這處黑暗的某個角落。
“喂,喂,喂!”
可惜,不管肖墨怎麼呼喊,都不再有聲音回應他。
他現在很討厭自己:為什麼要按照一個陌生人的要求做著一些奇怪的事情,自己明明是一個有理想、有追求、有境界、有意中人的四有青年,怎麼現在搞得就像梵高那樣的瘋子。難道我以後也會發了瘋,把自己的耳朵或者其他部位割下來?哦,天哪,我不要成為那樣的瘋子,雖然瘋子跟天才隻差一步,但我還是不願邁出這一步。
肖墨靜下來,心和神一點點地恢複。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他的鬧鈴響起——天亮了,他該去上班了。
今夜的夢,他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有一個感覺他很清晰:這一次,那人為什麼沒有對我說“我在第四重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