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中子沮喪地垂下頭,情知他們師徒徹底敗了,敗在秦鼎和真中子手上,敗在冰雪兒的意外出現上,如果不是冰雪兒鐵了心要保秦鼎,真中子未必敢祭出最後這把撒手鐧。
青海呆若木雞,心裏亂成一團,什麼都無法想了,隻是不明白一個問題:真相就擺在麵前,這些人怎麼眼睛都瞎了,耳朵都聾了,就是看不見聽不見。
驀然間,瘋狂的怒火衝上頭腦,他什麼也不顧地衝向秦鼎,要把他掐死。
周圍人看到青海瘋狂如猛獸的樣子,都驚嚇失聲,啊呀,哎呀之聲不絕。
“不可。”法中子慌了,急忙出言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秦鼎眼梢都沒掃他一眼,更是紋絲不動,冰雪兒也沒動,隻是憐憫地看了青海一眼。就在此時,一道亮光閃過,如同閃電劃過虛空,怦的一聲,原來高懸白牆上的那柄刑堂之刃直挺挺地插在青海麵前。
“青海,敢再上前一步,死!”真中子站了起來,手執那把大斧,神威凜凜的樣子。
人群中衝出兩人,死死地拉住青海不放,他們都是青海手下的兄弟,真怕他一時腦袋發昏,那真要血濺刑堂了,連法中子都救不了他。
青海看到那柄刑堂之刃,頭腦清醒一些,他猛地甩開兩個抱著的他的人,不再衝向秦鼎,而是衝向門外而去,奔出刑堂大門後才聽見他狼嗥一般的慘叫聲……
法中子急忙走下來,對真中子說道:“劣徒心傷兄弟之事,多有魯莽,各位長老海量包涵吧。”說著,他也急忙追了出去。
幾位長老麵麵相覷,誰也沒料到此事居然是這麼個收場。真中子開口道:“此事到此了結,大家都散了吧。”
兩旁人群陸續走出,出去後自然又有各種議論流言也就不必說了。
刑堂裏隻剩下幾位長老和秦鼎、冰雪兒。秦鼎是見真中子沒讓他離開,也就站立原處,冰雪兒還是不放心,一定要等著,陪他離開這險地。
“小家夥,你也可以走了,不管怎麼樣,記住我一句話,少在門派裏給我惹事,就當我老頭子求你了。”真中子忽然感到很疲乏,跟法中子這等手握門派重權的長老鬥,可不是輕鬆活兒。
“弟子哪裏敢惹事了,不被別人欺負就不錯了。”秦鼎嘻嘻笑著說。
“小家夥,別跟我裝,我吃鹽比你吃的米多。別人欺負你,那純粹是祖宗沒積德,好了,你回去吧。”
秦鼎轉身要走,卻被玄中子長老叫住了:“秦鼎師侄,先別走,老頭子還要向你請教煉製元氣丹的法子,我怎麼煉製也比不過你的,究竟裏麵有什麼竅門?”
旁邊幾個長老都是微笑不語,這玄中子就是個丹藥迷、法寶迷,對一個小孩子也不恥請教。
“弟子也不過是仰仗祖先的一口寶鼎煉製的,要親手煉製的話也根本不合格。”秦鼎苦笑道。
“寶鼎?可否給我老頭子開開眼,放心,不會搶你的。”玄中子眼睛登時放光,就像尋寶者聽到哪裏有寶藏的消息。
“就這個。”秦鼎把寶鼎拿出來,也不怕誰看破相,寶鼎運用的法子雖然簡單,卻也需要專門法訣,別人就是砸碎了也別想探出究竟。
“寶物啊,真是奇寶啊。”玄空子摩挲著元鼎,敲一敲,再上下裏外地端詳,“這是幾萬年的奇寶,這寶鼎不知煉製過多少神丹妙藥,就是扔進一把青草,都能煉製出丹藥來。”
“有這般神奇?“其他幾個長老也湊過來查看,他們雖不懂這些,但修煉的人對寶物二字沒有不敏感的。
“有多奇?比咱們掌門的千機劍還奇妙?“
“法寶之中鼎為至尊,別的法寶怎麼比得上,這麼說吧,如果這是我的,你就是把整個乾元大陸所有的寶貝都給我,我都不會交換。這真是無價之寶。“玄中子驚歎地叫著。
眾人都暗暗嗤笑,一個丹鼎而已,再有價值能有幾何。這也是人各有所愛,藏經閣的長老最愛的是上古秘籍,傳功堂長老最愛的是上古無上功法,真中子則喜歡威嚴而又威能巨大的法器,如刑堂之刃這等,總務閣法中子長老則最愛的是權力。
“好了,小家夥,你收起來吧,我老頭子能見到這等寶物就已經是難得的機緣了。不過,好好收藏著,千萬別被人搶去。“
“不會的,弟子一定小心。“秦鼎笑道。心想,誰敢搶這元鼎,真是把腦袋往刀尖上撞了。
說著,幾位長老和二人一起走了出來。
回望威嚴的刑堂,秦鼎心裏還很不是滋味。卻沒表現出來。
“你是馬上回去,還是去我那裏坐坐?“冰雪兒問道。
“當然是去師姐那裏認認門兒。”秦鼎馬上說道,心中暗道:這還用問,我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