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南笑了:“小家夥,抱怨什麼,你腦袋不是好好的嗎,一點傷沒受。”
“對了,是玄晶甲的保護作用。老祖宗,我把金靈珠的軀殼穿上,估計那山猿就傷不到我了。”
“不行,你身體裏唯一不會受玄晶同化的就是識海,身體一旦穿上,你就甭想脫下來了。你真想變成一顆金靈珠嗎?”
“不,不。”秦鼎急忙搖頭,先天神靈什麼的還是算了,他還是想當個有血有肉的人。
“你如果隻是想不受傷,還不容易,我用神識護著你,就是那頭山猿累死,也甭想傷到你一根毫毛,可是你想這樣嗎?”
秦鼎又搖搖頭,他不是講條件,而是真的被山猿有些嚇著了。不用說沒法打,而是簡直沒法逃。他能感覺出山猿隻是輕輕一擊,拳風就把他傷的支離破碎的沒個人形了。
“你現在就像孩子,如果我總是喂你飯吃,抱著你走路,你一輩子也不會長大,永遠是父母長輩抱在懷裏的孩子。所以飯要你自己吃,路也要你自己走,跌多少跟鬥都不要緊。”
“孫兒明白。”秦鼎愧疚地道。
“你不明白,”秦天南慈祥一笑,“我讓你跟這頭山猿對練,不是連拳腳,練體魄,而是練逃命,這才是實戰最寶貴的經驗。在跟山猿對戰中,你才能時時刻刻感覺到那種生死一線的感覺,才能最後把你的感覺磨礪得像你的魔刀那樣鋒利無匹,這以後就是你保命的最大王牌。許多人常年在野外殺戮,到處找人決戰,就是要在生死戰鬥中磨礪自己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要想真的練成,需要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時間,還需要不斷地向強者挑戰,把自己經常置於死地之中,最後找到那九死一生的一線生機,逃出來。如果你真的練成了這種感覺,天底下能傷到你的就不多了,即便是強者,在對你有威脅時,你已經感覺到了,就可以預先想好退路。要知道無論在怎樣的危機下,身處何等死地,甚至陷入必死之局中,也都有一線生機可尋,天無絕人之路,這是冥冥天意的規則,任何人無論神通多大,都改變不了,也不可能把這一線生機抹除。我現在讓你練的就是這種功法,實際就是修煉一種感覺,一種能在根本無望逃出的必死之地中逃出生天的功夫。我自己稱之為大生機術。這種功法沒有具體的可以因循修煉的路子,隻有現在這種方法。”
“大生機術?”
“對,與之相對應是大殺戮術、大滅絕術。大殺戮術與大滅絕術也是在無數的殺戮與滅絕中修煉而成,隻不過和你的修煉恰好是兩個極端,一種是殺戮與滅絕,一種是尋覓甚至創造生機。這白猿手下隻是你的第一堂課,以後我還會給你找許多對手,讓你修煉。”
“哦。”秦鼎真的明白了,不但畏懼之念盡去,而且興趣大增。
大生機術,這才是秦鼎最喜歡的,要是讓他去修煉大殺戮術或大滅絕術,他可能根本不從命了。世上有生有死,生死糾纏循環,有人喜歡創造生機,有人喜歡殺戮萬物、滅絕萬物為最高成就。秦鼎喜歡的就是前者,這可能是因為他是煉丹世家出身,煉製各種丹藥無非就是強大延續甚至在絕症中解救生命。
秦天南見他明白了,也就不多話,一個五行遁術,又到了白毛山猿的山穀外。
秦鼎精神抖擻地走進去,白毛山猿也沒在意,它的神力固然比那頭蜘蛛王高許多倍,腦子卻比蜘蛛王要呆板許多。
不待秦鼎走到它身前,它的巨掌又抓出,對付一般的闖入者,他都是這樣,伸掌抓住,然後看看,若是可口的就吞下,如果覺得不合口,就扔出穀外。
這次,秦鼎不但在這巨掌的連續抓出中逃出,甚至第一拳也未能傷到他,山猿暴怒,連出兩拳,秦鼎沒有逃過,還是肉身破碎被掃出穀外。
秦天南看著,心中卻暗喜:進步不小。上次被一拳就打成爛泥了,這次在第三拳上才受傷,固然也很重,比上次還是輕多了。
五個時辰後,秦鼎又滿血複活地走了進去。
這次山猿怒了,他明明覺出這小人已經被自己砸成爛泥了,怎麼還會陰魂不散地找上門來?
它也不用巨掌抓了,而是直接出拳重擊。登時,山穀裏如同忽然刮起颶風,刮得天地天色,附近山上的樹木都被這股無可抗禦的颶風刮倒。一些小野獸更是被刮到天上,然後掉下來,活活摔死。
秦鼎如同颶風中的一枚枯葉,在颶風中隨時可能被粉碎,卻依然在颶風中穿梭,尋覓那比電光還快的一閃即逝的生機。
他支持了足足有一刻鍾之久,已經曆過無數次生死間的一線,卻總能在那一線間滑脫出去,生機術,這功法也太奇妙了。他正食髓知味,興奮地感慨著,下麵的那一線生機雖然看到。卻還是慢了萬分之一個刹那,身子又支離破碎地被拋出山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