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安置那個孩子?”星問道。
戀雲峰上,飛兒把少年的事情都一一告訴孜容,本想或者能把那孩子帶上峰來,怎料被孜容一口拒絕了。飛兒也知道他在這裏本就是避世的,帶外人來,的確不是很好,也不勉強。晚飯後坐在院子裏,考慮了半天。
飛兒像是已經想好了,一副眉目開展的樣子,看了看星,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孜容,忽然開口道:“師父,我想回家走一趟,行嗎?”
夜星寒和孜容二人都愣了一下,皆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想起回家的事情來。孜容吃驚之後算了算,他們來這裏已經有兩年多了,確實也該放她回去瞧瞧的。便也不阻攔,當下便允了。
飛兒亦眉開眼笑起來,抱著孜容的胳膊隻把他誇成天下第一、武林無雙好的人兒。這邊孜容一邊聽飛兒給他帶著一頂一頂的高帽子,一邊問到:“打算去多久?”
飛兒看了看星,想了一下說道:“約摸月餘吧,回來會有好消息要告訴師父。”說完自己莫名的低下頭去,偷偷的笑起來。
星當下知道了飛兒所謂的“好消息”是什麼意思,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溺愛的看著那個自己說完又害羞臉紅的小東西。
孜容疑惑的將二人的異色都看在眼裏,忽然心中清明,不由也笑了出來,口中尚不太確定的戲謔道:“莫非是小丫頭的春心動了,有什麼好事將近?”飛兒抬頭,正看見孜容一臉的壞笑,當下也顧不得什麼尊師重教,抬手就要捶去,卻被孜容一手擋住,大呼:“弑師滅道了。”
“還不是師父你為老不尊!哼哼。”飛兒哼唧道,他們二人本是從朋友變成師徒的,孜容也並不年長多少,二人雖名為師徒,實際還是和當初一樣相處,這樣的對話也算稀疏平常。
卻見星正色走到孜容麵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孜容麵前,把那二人都嚇了一跳,孜容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飛兒則是呆呆的,口中直說:“你這是在幹什麼?”
星扯了扯飛兒,示意她跟自己一起跪下來,見她沒有反應,便不管她了。抬頭對著孜容沉聲說道:“玉兒如今也沒有什麼親人了,她唯一的長輩便是您了。現在我,夜星寒,懇請師父將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葉飛兒交由我照顧,無論刀山火海,富貴貧窮,終此一生,不離不棄。”
聽到這些話,孜容也不由消去了先前的笑色,麵色莊正起來。此時不禁脫口稱道:“獨一無二,不離不棄,好好。”說完看著飛兒,這個小女人此時早已乖乖的跪在星身邊,直直的看著星,為他的認真和言語感動著。
“我就把玉兒交給你了,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他日倘若你有半點對不起她,縱使踏遍天涯,我也會不會放過你的。”孜容將飛兒的手牽起,鄭重的交到星的手中,一字一句的說著。
“師父!”飛兒聽到孜容的話,心中一暖,輕輕喚了一聲,卻說不出話來。看著身邊兩個自己最親的人,隻覺得此生再沒什麼可求,眼淚就這樣,蘊了上來。
“您放心吧,縱是負了天下人,我也不會虧待玉兒半分,不會叫她受半點委屈的。”說完輕輕把飛兒攬了過來,輕輕地擦著她不斷湧出的幸福的眼淚。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你們不嫌腿疼,我還怕把自己跪老了呢。”孜容笑著將二人拉起來,笑道:“沒想到我孜容自己還獨守空房,卻已經到了嫁徒弟的時候了。”說完大笑著,回頭吩咐一直在後麵跟著的落花道:“落花,把我珍藏的極品玉釀拿出來。”
皎皎明月下,流雲的峰頂,幾個歡快的身影,交錯的酒杯,暢懷的大笑。
“玉兒,你知道嗎,江湖人稱我求不得,其實真正求不得的是這瓊瑤佳釀,人人都道我醫術無雙,可是我最得意之作,卻是這杯中玉釀。”孜容明顯喝的有點高了,舉著玉杯,自誇起自己的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