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奉宮主之命來請飛兒過去,一來便發現飛兒傻了一樣捶著牆,眼看著那玉一樣的拳手一下一下的砸在那麼硬的牆上,漸漸紅的要滴下血來,終於還是忍不住伸手擋住了粉拳。再看那轉過來的淚眼迷離的臉瞬間由驚喜變成失落,連整日七情不動的默也忍不住心中一黯。
“你來做什麼?”飛兒把頭扭過去,以極快的速度把臉上的淚水擦掉,換了一付氣憤的表情,“你們這裏的牆怎麼搞得,好端端落什麼灰,迷了我的眼。”說完還假裝不平的又用腳狠狠踢了一下,這一踢,牆上雖然多了一個腳印,然而自己的腳哪比得上牆硬,當下痛的就想大叫兩聲抱腳直跳,卻又礙於麵子,隻能自己倒抽冷氣,痛得眉毛都皺到一起了,還得忍著。
默愣了一下,然後假裝低頭沒有看見飛兒痛苦的表情,隻說了一句:“宮主請玉大夫過去。”然後就見飛兒哼了一聲,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剛剛把默甩到了身後,再也忍不住齜牙咧嘴的疼了起來,殊不知身後之人萬年不動的臉上也偷偷綻出一個忍了很久的燦爛笑容來。
天水宮的偏廳之中,飛兒走了進去,卻沒有看見宮主,隻見瑤和另一位陌生男子已經到了。瑤看見飛兒微瘸的步伐,不禁用詢問的眼光看向默,卻見默看了他的目光之後,嘴角抿出一絲笑意來,這更叫人稱奇。要知道,默可是天水宮有名的寡言冷麵的,就連跟他在一起時間最多的自己,也沒見他笑過幾次。
“你們宮主呢?”飛兒見主人不在,便問道。
“稍等,宮主正在夜統領那裏,馬上就到了。”飛兒沒有見過的那個男子開口說道。
夜統領?他什麼時候變成這裏的統領了?飛兒心中鬱悶,有了婚姻之約的男人轉眼管自己叫妹妹,莫名又變成了一個神秘幫派的人。我是不是應該跟她們明說了,把星還給我,我一定能把那個混蛋的失憶治好?飛兒腦中又回想起昨天瑤說的話,又不由心中大亂。他原本就屬於這裏呀,他會跟我走嗎?她會放他走嗎?
“玉大夫?玉大夫?”飛兒覺得有人一直戳她,正想惱怒的看去時才發現原來水雲不知道何時已經來了,正在喚她,而一直戳她的是站在她後麵的瑤。
“玉大夫,禦郎這次多虧有你出手。”水雲客氣的道謝著。
“啊,不,不,應該的,應該的。”飛兒一邊還禮,一邊想,這世上最該救那個混蛋的人就是我了,他居然敢不記得我。
“玉大夫妙手仁心,禦郎修養一陣子,當無大礙。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把他還給我就好了,飛兒差點脫口而出,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這句話,且不說人家肯給不肯給,就現在她和星的樣子,出去必定會被武林通緝,處處惹殺機,隻怕前腳剛出了流雲城的城門,後腳就被人追殺逃亡。
“這裏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玉大夫請先笑納。不知道玉大夫有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如果可以,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飛兒看著手中絲綢包著的一打東西,清楚那是一疊銀票,而且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很厚一疊。這天水宮看來很有錢呀,飛兒悲哀的想到。便想把錢還回去,還沒開口,水雲又體貼的說道。
“對了,我聽他們說是在禦劍山莊把玉大夫給請過來的,若是你想回去,我派手下送你過去吧。”
“啊?”飛兒吃驚的看著水雲,她還沒有想過要離開星呢,此時一聽才有點著急了,是啊,自己對她們來說不過是請來看病的一個大夫,現在病看完了,哪裏還有留大夫常住的道理。“啊,不用,不用,事實上這是我第一次給人做這樣的接肢,我想繼續觀察一段日子再說。”
“是嗎?能如此便是太好了,有玉大夫在,禦郎的傷勢必定能更快的痊愈。”水雲一聽,激動地拉著飛兒的雙手。
飛兒心中卻有些尷尬,再怎麼說,眼前這個美人也是自己的情敵,自己留在這裏不過是想接近她的情郎,再把他帶走,如今她還一付對自己感恩泣零的樣子,讓她有些心虛。“不過,這錢我還是不要了。”飛兒把手中綢包伸到水雲麵前,想還給她,以彌補自己內心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