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不知過去了多久,艾蘿隻感覺雙腿發酸,便將紮好的最後一束花放入了花籃。
遠處,腳步聲漸行漸近,不久,一個侍女推開了門,朝裏麵瞟了一眼,麵無表情地說:“艾蘿,帶上你的花,小姐要找你去她的房間。”說完便走了。
艾蘿小心翼翼地提起了花籃,低著頭,跟著侍女走了出去。
陽光照射在赤金的走廊上,照射在柱子上鑲嵌的無數瑪瑙上,折射出強烈的光芒,似乎要比太陽還要亮些。
艾蘿不禁眯了眯眼。
步入大堂,迎麵而來的又是一種尊貴,聖潔的景象。兩側的銀色石柱上雕了許多金色的刻紋,曲直筆直,變化無窮,配上華貴的珠寶,就好似鑄成了一幅幅古老莊重的畫卷。
在正中央,是一扇古樸典雅的綠色木門,侍女輕輕推開了木門後便退下了。
艾蘿走了進去。
房間的牆壁是透明的玻璃,可以透過去看到一叢叢茂密的竹林,筆直顯得有生氣,陽光照射下來,透過竹林,撒下淡淡陰影,光線也柔和了,正好照亮了這整間屋子。
屋子裏的一切都是用竹枝編的,摸上去清涼涼的,也使整間屋子降溫了許多。
窗台上,一個亭亭玉立地女孩背對著艾蘿站著,烏黑而柔順的發絲用一條絲帶高高地紮了起來,編成了麻花辮,圍繞成一個發簪,清新而動人,一襲淺粉色的長沙裙如瀑布傾瀉而下,觸到用白色瓷磚鋪成的地板。
她緩緩轉過身,柔和的麵部線條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了一張美妙絕倫的臉龐,她的唇微翹著,半耷拉著眼簾,琥珀色的眼睛在濃長的睫毛間忽閃忽現,透著慵懶的光芒,卻又好似一片清澈的汪洋。
她背著光,緩緩朝艾蘿走過來,步伐輕巧的好似在雲端漫步,
盡管已經是大小姐朋友的艾蘿,還是總在那一刻的瞬間失了神。
如果她是西方人,那她的氣質就是東方的古樸典雅,大方簡潔,就算是這個府中的大小姐,也絲毫不像那些寄人籬下又對艾蘿無比囂張的侍女。
“咦,艾蘿你來啦。”茵蒂往竹製椅子上一坐,“來來來,陪我聊天。”
其實,艾蘿整天被叫來這裏,花的事是第二,陪茵蒂玩才是首要,隻是因為這個府中的老夫人看不慣艾蘿,並且,當年若不是礙於麵子的問題,她才不會收養艾蘿,所以,她就自然也不會讓艾蘿輕易地與她的寶貝女兒走在一起,而茵蒂便以“要艾蘿為她製作花束”為由,聲稱艾蘿是這個府上最厲害的插花師,現在,要見麵的話,艾蘿就必須提著一籃鮮花進去,也還不能待太久。
沉默了一會,茵蒂緩緩地說:“艾蘿,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諭靈石的傳說?”
“諭靈石?是什麼。”艾蘿顯然不怎麼感興趣,隻是含糊地答了一句。
“靈預上分明有提到諭靈石啊。”茵蒂歪著腦袋,看著一旁的艾蘿。
“拜托,大小姐請說我聽得懂的話!靈預又是什麼?”艾蘿一拍腦袋,表示對這個家夥很無語。
“恩,就是大祭司說的話咯,那種人,總是稱自己為神靈啦之類的,又喜歡去瞎預言,於是就有了‘靈預’咯。”茵蒂在一旁修剪著指甲。
“聽起來很不靠譜,你相信那個自稱神靈又瞎預言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