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聲,桌上的瓷器碎了一地。一旁的丫鬟荷裏,驚嚇的縮成一團。
細娘坐在炕前,看著驚怒地李夫人,柔聲勸道:“娘,也許是假的······”
“啪”一聲,李夫人猛拍桌子,打斷細娘的話,提高聲音說道:“假的?!這都傳遍了!還能有假?!”
細娘看自家母親如此驚怒,便乖巧的不再言語,以免禍及自己。
“行啊,這李大胡子,我倒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年在西北都不來封信!”
“娘,爹不會寫信·······”
細娘微弱地提醒聲直接被李夫人忽略:“······原來是外頭有人了,這個渾人!好嘛!膽子真是肥了,敢抬小的了!去,跟馬六說聲,讓他把老爺叫回來。”
後一句顯然是對縮在一旁的荷裏說的。
荷裏領命剛要下去吩咐,外頭就傳來一陣聲音。
“夫人!我回來了!”
中氣十足,一聽就是李大胡子的。
李夫人暗自搓搓牙,來的正好!
細娘連忙起身,暗道一聲,不妙。
“娘,我記得我的香囊還差幾針,就先回去了。”
也不等李夫人說什麼,細娘便衝了出去。
李大胡子興高采烈的回來,卻見自家女兒看也不看就走,暗自嘀咕一聲。隨後張著笑臉進了內屋。
“夫人······啊!惡婆娘你發什麼瘋!”
李大胡子剛要作揖學人家書生的文質彬彬,卻被迎麵來的花盆嚇得破功。頭一扭,堪堪躲過這一擊。
“好啊!我是惡婆娘,就你那帶回來的是情妹妹!”
李夫人覺得肺都要氣炸了,插著腰大罵道:“你個渾人,如今是膽子肥了,敢納小的了?好你個沒良心的,怎麼嫌我年老色衰是吧?!喲!你那嬌滴滴的情妹妹呢?!”
李大胡子氣得臉色發紅:“什麼情妹妹,你胡說什麼啊?!”
明明就是個大男人!後麵句話李大胡子不敢說,那是機密,沒有文大將軍允許不能透露半分。
“哈,不是情妹妹?那是老相好?”
“你你你!胡說什麼!”
李大胡子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得憋著這股氣!
李夫人又一拍桌子,嚇得李大胡子一跳。
“我不管是情妹妹還是老相好!人呢?哪呢?給我帶過來!”
“沒帶!”李大胡子覺得自家媳婦著實難纏,沒好氣的回道。
李夫人瞪大了眼,看著李大胡子還一副不知悔改的樣,氣得伸手奪過掛在牆上的皮鞭,一鞭子揮了過去。
“哎喲!”
李大胡子一著不慎,恰恰讓那鞭子抽在了身上。然後不敢置信的看著李夫人:“你,你,你,居然抽我?!”
驚訝地說話都結巴了。
李夫人又是一鞭子抽過去:“就是抽你!好啊,不僅學會勾三搭四了,還學會金屋藏嬌了!看我不抽死你!”
李大胡子有了警覺忙後退幾步。
“惡婆娘,你果真是個惡婆娘,老子當年瞎了眼才娶了你!”
“叫你渾說!”
李夫人一聽他的胡言亂語,更加氣盛。鞭子揮得虎虎生威,招招直逼命脈。
此刻李大胡子才意識到剛才的口不擇言,一個鷂子翻身躲過鋪麵而來的鞭子,連忙奪門而出。
此地不宜久留,逃難要緊!
李大胡子逃竄而出,站在自家門前,大鬆了口氣,可算沒把命丟在裏麵。
剛有點安慰,卻馬上又悲憤不已。
這算什麼事啊!明明凱旋歸來,怎麼說都有賞了。可這突然的一出,害的那惡婆娘發飆,如今可如何是好。有家歸不得,說的就是他吧。
李大胡子越想越憋屈,真恨不得把前因後果都和李夫人說清楚,可是軍令如山,在文將軍還沒交上柴可之前,他可是半句話也不敢透露的!
就這樣一路想著這事,李大胡子不知不覺的到了文將軍府前。
文將軍府前的士兵們都是認識李大胡子的,他是常客再者還是將軍帶的兵常來常往,因此也沒有通報任他進了府。